他笑出声:“小小年纪,还是别学得那么世故。”
“没有啊。是真的。毕竟您是我们院的男。”这段时间和钟宥齐相处下来,因为他没什么架子,我和他说话也就随意了些。
“哦?谁说的?”
“王导。”
他笑开了:“哈哈,好吧。看来我还真是中年妇女之友呢。”
“老师,我们打车过去吗?”我很狗腿地拿出手机准备点开滴滴。他摇摇头:“不用,我们去地库。开车过去就行。”
然而我也是没有想到,钟宥齐说的开车是开跑车啊。
坐在副驾,我不禁又感叹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参差。
钟宥齐仿佛看出我的心思,说:“我就这一辆车放在上海,而且现在这个交通状况在市里也飚不起来。”
“不不不老师,我根本就没往那里想。”
他笑:“迟晓潇,你还真是个小朋友。单纯得可爱。”
我和钟宥齐的位置是并排连在一起的。他很绅士地让我先坐。
音乐厅灯光暗下来,只有舞台上的光,打在两台施坦威钢琴上。两位钢琴家走上台,鞠躬致意。
钟宥齐侧过身,在我耳边轻声说:
“谢谢你,陪我来听这场音乐会。”
他的声音很温柔,温热的呼吸吹在我脸侧。我转头看他,他却微微一笑,轻轻在我手背拍了一下,示意我演出马上就开始了。
不得不说,这场音乐会是优雅的,美妙的。让我很长了一番见识的。曲目有巴赫的两首康塔塔,莫扎特的K44,圣桑的《动物狂欢节》和《骷髅之舞》,安可时两位钢琴家弹了《加勒比海盗》的主题曲。老少咸宜,雅俗共赏。
音乐会结束,我们走出大厅。晚上稍凉快了一些。灯光打在偏西式的音乐厅建筑上,加上身旁衣香鬓影,笑语晏然的人群,恍惚间好像来到了欧洲,颇有些浪漫的意味。
“怎么样,喜欢吗。”钟宥齐温声问我。
“谢谢老师,很喜欢。”
“那很好。”
我才感觉到,钟宥齐似乎比戴越还高。走在我身边,他身上没有戴越那种微不正经的痞气,而是很规矩很有礼仪的谦谦君子。
我突然好,钟宥齐谈起恋爱来是什么样的。他的女友应该会被照顾得很好吧。
嗯,不过也不排除我室友他们猜测他是Gy的可能性。
这么想着,一个偷笑就不由自主在我脸上浮出,我自己都没发现,倒是钟宥齐开口了。
“笑什么呢。什么事这么开心。”
“啊,……没有没有,就是想到朋友之前讲过个笑话。”
他没再追问,换了个话题:“你没吃晚饭吧。饿吗?我们去吃碗素面垫一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