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暮没差下人去唤,反而拿着为许盎春买的零嘴去了陈朝的院子。家里只有她喜欢这些吃食,和小孩子没有两样。
春日的黄昏时分,鸟雀归巢,鸣虫未生,十分静谧,便显得屋里的二人声音格外地大。
床板吱呀吱呀地响,弟弟呜呜咽咽地喊,陈暮彻底愣在了院外。
他嫁过一回,虽然仍是处子之身,却也通晓人事,他们二人这是在干柴烈火,白日宣淫。
只不过是十日未见,便想到这个地步?陈暮眉头紧紧皱起,原以为许盎春是个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女子,没想到也满腹花花肚肠。
阿朝已经为她孕育了孩子,她还这般不知怜惜?陈暮上前一步,想把许盎春扯出来教训一番,但这般一定会丢了阿朝的脸面,还是另挑时候敲打她为好。便转身逃出了院子。
可回到自己的住处,他的脑子却是乱做一团,耳边不住地回响着当时的声音,面庞烧得通红,腔子里的心怦怦直跳,他突然冒出了让他分外羞赧的想法。
那般......被许盎春那般......真的快活吗?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陈暮才恢复正常,他脚步坚定地去向陈朝的住处,要将胡闹的他们揪起来吃晚饭。
床上的二人正依偎做一团,陈朝的后背贴着许盎春的胸口,脸却是朝着她,他面染春情,黏黏糊糊地撒娇:“妻主......”
许盎春摸上他的肚子,问:“小宝宝又和你说话了吗?”
与此同时,陈暮到了陈朝的院子,他站在门前,听见了模糊的说话声,谅他们应当是不会再闹,便伸手敲门,道:“折腾完了吧,滚出来吃饭。”
此语一出,屋内的陈朝迅速将头埋在了被子里,方才他和妻主的事,竟然被哥哥听到了,他不知该以什么样的面目去面对哥哥。而许盎春不以为意,她从不知羞涩是何物,扬声对外面喊:“哦,我们马上就去,晚上吃啥?”
“吃王八汤,给你们好好补一补。”陈暮寒声道。
妻夫二人穿戴整齐,入了花厅,陈朝不敢抬头看哥哥,陈暮却是在烛火之下端详着他,觉他面色似乎比白日红润不少,抽走了脸上的病气。
妻夫之间做那等事还能治病?陈暮不禁怀疑。
许盎春也在看着他们,片刻之后,她惊喜地说:“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陈暮问。
“我知道你们不一样的地方了。”
许盎春点着陈朝的眼角:“朝朝这里有颗痣,大伯哥没有,大伯哥身上还有烟味。”
竟然是因为他身上的烟味,陈暮不悦道:“怎么?我身上有烟味,你有意见?”
“没意见,我又闻不见,朝朝身上没有就好了。”她对陈朝说:“烟味不好闻,很呛人。”
陈朝为免妻主得罪了哥哥,忙打圆场,“吃菜,饭要凉了。”
虽然暂时平息了二人之间的争端,但回到房里的陈暮,却是捧着自己的衣服不住地嗅,因为已经抽了许多年的烟,他早习惯,如今被许盎春点破,他才发觉原来烟味不好闻,会呛到她。
可一转念,陈暮想,哪又如何,他又不是陈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