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肆用着一种特别冷漠但又格外专注的眼盯着陆尔, 像是在看着一只蜷缩在角落孤独无助的幼兽,莫名中又带出一种诡异的期待。
这种期待感让他感到耻辱。
突然倾身按了解锁键,玻璃门“滴”声响。
陆尔毫不犹豫的推门走了出去, 脚步声从清晰到微弱,直至最后消失不见。
沈听肆依旧站在落地窗旁,盯着底下仍未被疏散的车流, 没多久陆尔便从大楼走了出来,她走的不快,头微微垂着, 看起来有些挫败。
到路口站定, 对着一排的汽车尾气出了回,随后突然仰头。
她应该只是单纯的在看这夜幕,但沈听肆依旧不可避免的心头一紧,错觉以为她抬头望向了自己这处。
果然陆尔很快有恢复了原状, 转身朝另一头走去。
沈听肆轻轻抿唇, 整个人显得非常的紧绷。
时间继续缓慢往前推进,陆尔总感觉心不宁, 一天没跟沈听肆谈妥, 就一天不得消停。
她开始疏远柳慕远, 尽量避免跟他见面,也减少通话次数。
试图以这样的方式能让沈听肆稍稍减少不悦,看能不能拦截他可能出现的后续动作。
“你这样不是办法, 对柳慕远也不公平, 他前日找上我询问你的情况, 看他精可不太好。”
吴蕊轻轻戳了下陆尔,拧着眉说:“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如果把实情告诉了柳慕远,又会发生什么?”
以这人的性子百分百会选择跟沈听肆硬碰硬,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差的情况可能会被沈听肆直接按在地上摩擦,这种打击他受不住。
就算受的住,精状况也会更大打折扣。
小小的公寓内,两人都沉默下来,陆尔能想到的吴蕊也能想到。
“这还算男人吗?分个手还能把人往死了整,说出去都丢脸,你说看起来挺绅士文雅的一个人,怎么这么爱使手段?”吴蕊无语地说。
之前礼宸无故遭殃,现在陆尔和柳慕远也没好到哪去。
一场恋爱简直要毁终生的节奏,危险系数也着实高了些。
陆尔撑地起身,慢吞吞去冰箱里捞了两瓶气泡水出来。
“一定得想办法解决,但是我找不到合适的盟友。”
陆尔蹙眉思考着,绝不能就这么束手就擒,“业界大佬不是我能接触到的,哪怕能接触到也没理由为了我这么个无名小卒得罪他。”
吴蕊从她手中接过气泡水,“要么我替你去打听打听?之前跟礼宸一起的那个富婆不是也摔了个跟头吗?找她试试。”
倒也算是个契机,但是商人重利,就算之前被沈听肆摆了一道,转头仍旧可以是合作伙伴,自己拿不出可观的筹码,这人不会这么傻做白白的牺牲。
晚点的时候吴蕊回去,电梯坏了一部,另一部久等不来。
索性住的楼层不高,吴蕊准备爬楼梯,陆尔送她,一边继续闲聊着。
将人送到出口,陆尔才返回。
晚上的风很大,地面上的沙石被掀至半空,陆尔被吹个正着,右眼吹进异物,她难受的用手轻轻按着。
走进单元楼,这次电梯倒是来的很快。
她走进去,电梯门刚要关上,卡进一只脚,门重新被打开。
外头的男人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
陆尔面露惊讶,右眼眯缝着,疼痛酸涩伴着眼泪哗哗的往外落。
她狼狈的拿衣袖抹了一把。
“进东西了?”柳慕远过来,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下拉。
“哎!别!”
柳慕远不管不顾,将人拖到自己跟前,抬起她的下巴,一手要去撑她的眼皮。
陆尔不习惯跟他这么近,下意识的挣扎。
柳慕远淡声说:“你再动,我就在这亲你。”
陆尔瞬间僵住。
柳慕远靠过去,撑开她的眼皮,触手一片温热的濡湿,黑亮带着水光的眼珠子因着紧张而左右闪避着。
他微微低头,往里轻轻吹气。
数次后放开她,“还难受吗?”
陆尔按了按自己的眼皮,摇头。
两人贴的极近,柳慕远认真的看着她,电梯内的光亮被他高大的身影遮了大半,莫名生出几丝暧昧。
陆尔推了他一下,“可以了,你走开些。”
“舒服了就叫我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