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的云层压得更低了,天空飘了雨丝,很快雨点变大,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看着手机上的字眼,若秋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呼吸困难,他用指尖在屏幕上不断挪动着,然而这整个空旷的区域里只有一片建筑,就是刚才他离开的医院,那里不可能是别的地方,也不存在定位错误的可能。
“你坠楼后伤到了脑部经,在精康复中心是正常的,不用多想。”
于鹰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若秋一惊,抬头的时候,于鹰已经把车停到了路边,正在从后视镜里看他。
山路前方两辆车正在过弯,把本就狭窄的山路占满了,挡风玻璃前的雨刮机徒劳地来回运作,雨水在玻璃上冲刷着,形成了一片雨帘。
“是吗……”若秋垂下头,含糊地应着声。
车内静得可怕,只有引擎的低鸣声,过了弯的车子从边上驶过,于鹰再次启动了车子。
和周辰一样,从医院出来的这段曲折的山路于鹰也开得熟门熟路,不像是第一次来。
下了山路后,车子并没有从绕城高速走,而是换了条路,沿着岭安边缘的山区开去。
若秋认出那是钟灵山的方向,高一时候他们去写生的时候也走过同样的路线,只是于鹰并不是想进山,而是把车开向了钟灵山接壤的毓秀湖边。
毓秀湖因为地处风景区,周边清静风景就好,遍布了一片别墅群,这一带的别墅建得早,每一栋都分散开,从外围的马路到别墅区里的通路间散落着一个个花园,几乎没什么人。
车子在一栋有些年数的西洋风别墅前停下。
“这里是我爸去英国长住之前的房子,高中的时候我住过一段时间,之后就一直空着。”
于鹰下车,打开了车库的门。
若秋也跟着下了车,他还在想精康复中心的事情,脑子浑浑噩噩的。
车库中央躺着一只大纸箱,用胶带封得严严实实。
“黎远的画送到了。”于鹰走到纸箱边,瞟了一眼,转身去车库边上的柜子里翻找东西,“我让他把画包装好再让周辰运送过来,不用担心,没人知道那幅画到底是什么。”
若秋呆愣在车库前,原来于鹰说的昨天有事要处理和周辰今天的消失指的就是这件事,他没想到这幅画的事于鹰竟然这么快就解决了。
“他是不是讹了你不少钱?他有没有再威胁你什么?”若秋向前走了几步,黎远这么乖乖听话,想必是得到了不少好处。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已经是最简单的事情。”于鹰在车库边上的柜子里翻找着,找出了几个罐子,他走到纸箱边,把手上的罐子在地上依次排开。
“前几年有朋友在这个车库里给车子涂鸦,留下了几瓶喷漆,想怎么处理就交给你自己了。”说完,于鹰就自觉走出了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