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没缺胳膊少腿,不需要对方照顾。”
“那要是闹矛盾吵架,谁先让步呢?”
陆梨思忖半晌,实在比较不出来。
外婆说:“他是弟弟,你是姐姐,男人通常成熟得比较晚,而且又是你去他家住,寄人篱下,他有没有把家务活推给你呀?”
陆梨拧眉好笑道:“没有,什么寄人篱下,我又不靠他吃饭。”
“那就好。”外婆这才放心:“你不知道,我见过很多女大男小的夫妻,跟养儿子似的,女方操持一切,男方心安理得当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这种相处模式女方多累啊。”
陆梨回:“我觉得跟年龄没关系,男大女小也好不到哪儿去,关键还是看人。”
“找个好老公可不容易,你爸那样的已经绝种了,小霍还是靠谱的,我就希望你别吃亏,也别欺负人家。”
陆梨轻轻“嗯”了声。
午饭吃完,老太太和她的夕阳恋牌搭子打麻将去,陆梨收拾桌子,倒掉剩菜,把餐具拿进厨房。
她懒啊,不耐烦干这些洗洗刷刷的活儿,想起霍旭西买的洗碗机,端详厨房空间,考虑往家里也进购一台。
正想着,霍旭西来电。
她把手机搁在水槽边,开免提。
“水蜜桃,”他惯会给她起外号,且叫得随意:“下午没事过来玩呗。”
时近春节,洗车店放假,今天最后一天营业。
陆梨说:“春节流量那么大,有钱不赚,你舍得关门呀?”
霍旭西轻笑:“你当我周扒皮呢。刚发了奖金,那群狂蜂浪蝶已经憋不住要出去撒欢了。”
就像学生时代遇到寒暑假一样的心情。
陆梨答应晚点儿过去。
霍旭西挂了电话,发现龚蒲假装擦前台,欲言又止。
“干嘛,有屁就放。”
“跟你说件事儿,那个,甄真要回北都了,之后可能会和杨洛结婚,在北都定居。”
“她不是签了这边的舞团吗?”
“具体我也不清楚,她回舒城过年,想叫我们几个老朋友吃顿饭,聚一聚。”
闻言霍旭西默然片刻,点头道:“行,你们聚吧。”
“少装傻。”龚蒲笑骂:“不就吃个饭么,你避什么嫌,怕陆梨不高兴?”
他没有正面回答:“春节一堆事儿呢。”
龚蒲轻叹:“我听甄真的语气,要是去北都,兴许以后就不回来了,所以想和大家道个别。你说她怎么搞的,突然走得这么绝。”
霍旭西猜测大概和她父母有关。
龚蒲又说:“你得参与啊,别扫大家兴。”
“待会儿陆老师来,你问问,看她批不批准。”
“……我靠。”
龚蒲知难而退,不想沾这种得罪人的事,但不妨碍他觉得霍旭西恶毒。
“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恋爱脑的毒蜘蛛!没救了,你被陆梨那个女魔头给夺魂啦!”
“陆老师不是女魔头。”霍旭西慢悠悠道:“她是我的心肝宝贝儿。”
“操。”龚蒲五官拧成一团,忍无可忍地跑出去狂呕。
——
陆梨做完卫生,到阳台看了看,用纸箱子把两盆月季打包,带回霍旭西的住所,放在阳台光照最好的位置。
“我的心”长到半人高,还没开花,“你的眼睛”浑身红刺,最近长红蜘蛛,病害严重,叶子都给薅秃了,用过药,但愿能缓过来。
陆梨在心里默念一遍:你的眼睛是我的心。
狗崽子没文化,但还是有些土了吧唧的浪漫在身上。
刚好她很吃这一套。
下午三点过,搭车去白塔路。
洗车店搞大扫除,音响开得震耳欲聋,放《梦伴》,今天今天星闪闪。
霍旭西叼着烟,正在洗自个儿那辆suv。
陆梨看两眼,放下包上前:“我帮你,怎么用,教我。”
其实他已经清洁得差不多了。
“想玩高压水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