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吉:“反正你平时也不咋听，不都靠老大押题？”

“他收费啊他收费！”孙璞薅过传到他这儿的名字贴，狠狠对半撕下，“还一道题收一次，我踏马零花钱都被薅没了！”

他正要把最后那一张递给崔悟铭，随意扫了眼了眼:“卧槽！”

叫声不可谓不大，班里好几个昏昏欲睡的身子猛地一哆嗦。

崔悟铭睡意都被他这一声惊飞了，

他抬起眼看他，语气轻飘飘甩过去:“咋咋呼呼像什么样子？”

“不是，这不能怪我啊，你看你看。”他把手里的名字贴转过来，让崔悟铭正正好可以看见。

上面写着:

20702049

语数英

越见织

崔悟铭:？

孙璞语重心长:“咱学校没第二个叫越见织的了！”

周吉探头来看，“喔猴儿！她坐老大的位儿啊，这是什么天定的缘分？”

崔悟铭把那名字贴从孙璞手里抢过来，睨了他一眼:“贴你自己的去。”

名字贴被他抚平到左侧桌角，崔悟铭手指递上桌子边缘，掀了下桌盖——桌洞里头整整齐齐码着几叠书，半点空档都没有，

忽地想到什么又放下，他俯身看了眼桌底那一横栏，再次往上翻了桌盖，虎口卡住一叠书，端了出来，

他往前踢了下孙璞的椅子腿儿。

刚还被凶回去的鸡窝头少年惊诧回头，“干嘛呢铭哥？”

“帮我个忙，”他抬了抬手中的书，指节青筋绷紧，“你那有空位不？”

孙璞:“？？？”

他惊恐地翻开了自己的桌盖，露出一堆乱七八糟的试卷。

崔悟铭言简意赅:“你收拾下。”

他说完偏头看向周吉，用眼暗示，

周吉翻开桌盖儿，“老大，我这只能给你提供三本书的位儿，实在是没地儿钻了。”

崔悟铭递给他三本书。

“看老周都只塞了三本，我这可牺牲大了，你这次押题是不是得给俺打个折？”孙璞噼里啪啦扒拉着试卷，边嘟囔。

崔悟铭:“这次算你免费。”

“这么大方，”孙璞满头问号，“到底要干啥？”

*

语文早读结束后，就是考试。

大家拿着纸笔，拜天地的拜天地，抱佛脚的抱佛脚，有的在讨论考试的班级。

“......我就在我们班。”“那你比我好，我去4班......”

“织织，你待会去哪个考场啊？”岳悦抬头问。

越见织愁眉苦脸:“班。”

岳悦:“？”

看出她的疑惑，越见织低头抽出三支笔:“我上次不是没考好嘛......”

上高二后，一中考场位次都是按成绩来的，最好的在4楼阶梯教室，次之在3楼阶梯教室，再次是班、2班......

副科按单科安排，语数英并在一起。

越见织以往语数英水平是3楼阶梯教室，上次月考没考好，对这次的座位安排她也早有预料。

铃声打响，她把除了笔以外的其他物件都放到透明笔袋里，和同伴们打了个招呼，拿着语文笔记，到了隔壁班级。

黑板上写了座位数字顺序，她又看了眼自己的座位号，依照指示到了第一大组的最后一排。

这个角落靠着后门，越见织找到了自己的座位，隐隐还有些不敢置信。

这不是崔同学的位子吗？

前两天她还来一班找他还过笔记本，如果记忆没出错的话——

她居然坐到了崔同学的位子上？

越见织佯作镇定地把笔袋放到他的桌子上，坐下时心里的泡泡开始沸腾，

开玩笑，能不激动吗？！

这是崔同学的位子啊，全校第一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