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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叁 来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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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妙——妙极!”他直起身子,脸上露出陶醉的情,“和樊笼司的朋友做生意就是舒心——可若没记错,我应该还‘指名道姓’点过一件好货来着?”

对这要求,安得闲自也不忙不慌泰然应对。“雷爷的吩咐鄙人怎敢怠慢——车厢内头麻袋里的便是。”

十二支高跟虐足铁鞋两两相对,随它们主人双腿痉挛在马车地板上划出尖利的“吱吱”声。在这条“鞋尖走廊”最尽头,一口麻袋赫然躺在彼处。世家子几乎无法压抑眼中炙热的欲火,他劈手便将这巨大麻袋扯过丢在车外。

“唔!”

麻袋口被铁丝扎得极紧,内里蠕动的女体猛然落地,撞出一声沉闷而香艳的肉响。早有家将掣着尖刀将其挑破,几只铁钳般的毛手伸进破洞,竟硬是把其中的肉货姑娘拖拽了出来。

好一位娇滴滴的军中英雌!

这是她现身后在场观众们的一致想法:率先映入众人眼帘的,是她左右耳廓上方分三股编成的蓬松双马尾。天生微卷的缎子乌发随主人小脑瓜俏生生颤悠着,每一颤都几乎要直戳进人心里。

和拉车的两匹母马一样,她的俏脸也是被三分叉皮带马嚼具分割开来的,不同之处在于,横杠口衔在她这换成了铁环强制开口咬圈,把姑娘香腮撑得再合不拢,细看之下,还正往外直淌浓淡不一的残留精液,看来安得闲“运货”时没少监守自盗。

不同于那些小家碧玉,这肉货是披着一具精良两档铠在身的。虽然兵刃早被收缴,可无论是密匝匝乌沉沉的甲叶,还是匀挺健美的身体曲线,无不宣告着这名女子武士凶悍到了极点。

囚绑这等雌虎,自然也需要点不一样的捆法:仍然是经典的双臂并肘贴缚,接下来则是揪着银绳一头走手腕内侧连在绞喉脖套上一并高高吊起。强迫这悍妞用双手撑住后腰同时,那对沉甸甸的上品爆乳也是被腋下穿出的绳套勒得傲凸,隔着甲衣都鼓翘出了一个丰满轮廓。

上盘功夫算是被完全废掉了,可下半身安得闲也没打算放过:似乎对这悍妞柔韧性极富信心,他干脆选择了最为严厉的驷马绑法。挺拔修长致命如枪戟的杀人美腿被抓着脚腕极限反拉成“口”字,但竟也不止步于后脑勺,而是更进一步越过削肩在她面前合拢对绑,确保她的雪芍颈子被小腿内侧夹到最紧后,再以大把银绳折扎腿根、膝盖上下以及足踝并打死结。面对面贴合的足弓一线尽头,就连一对大趾根部也被细到透明的蚕丝深勒入肉,已然血流不畅的趾肉紫胀着,再这般下去恐怕是要坏死。

两头翘起,像只上紧了弦的铁弓般极限反屈着。想抬脚,会被下颌阻挡;往后抽腿则会导致脚腕间的绑绳勒住喉咙。哪怕顶死在后腰上的纤手侥幸解放,也根本无法触到其他任何一处绳结,只能眼睁睁等着强悍无匹的核心肌肉群在一次次内耗中走向衰竭。这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金鸡蜷翅”捆法,哪怕在以酷刑著称的樊笼司中也甚少祭出。

可就算被捆作了肉块,眼见着就要被人转手贩卖,女武士脸上仍是寻不到半分惧色。即便在绝境中,两泓冰泉般凛冽的浅眸也是勃发着灼灼英气。纵使眼角还残存着上次被口爆时泛出的泪花,也不影响这姑娘倒竖剑眉,妄图单凭目光震慑着眼前宵小。

“这肉货虽是蠢笨,对朝廷倒还忠心耿耿,一听安某放出消息说有要紧情报需要禀报,果真就提着她那大戟孤身赴会,一盏茶水就迷晕了过去!”雷长骥边捏着悍妞羞处验货,一边听安得闲贱兮兮“汇报”着,“不过也怨不得雷爷点名要她,这位可是羊捷镝的心头好,自打去年那位自毁前程的糊涂嫡女羊钰没入奴籍,她可就成羊家上下的新宠儿了!”

女俘空荡荡的蹀躞带上,此时仍挂有一枚精巧认牌。“中护军越骑营校尉羊琇”十个烫银小字笔画分明,似乎还在讲述它们主人是怎样的矜贵不凡——南人自古便有“羊出将,桓出相”的说法,而眼前这美艳囚俘,便十有八九是来自这前半句俗话中的江左名门徽水羊氏。

即便撇开羊家族谱中那辈出的将星不谈,单说前些日子被衮衮众卿推举出来堪定叛乱的羊捷镝,也是公认的当世名将。能被她带来前线历练,还在中军五营之一“越骑”内部委以要职,这羊琇又怎可能不举足轻重——保不齐便是族老为应对去年继承人通贼坐罪的祸事风波,重新挑拣出来的新任小族主!

此中纠葛,雷二郎自然最是清楚不过。一睹羊琇芳容的那一刻,他眼里几乎燃起火来:“眼高于顶的臭婊子,可还记得我雷长骥否?”

皓齿间卡着铜环淌着香涎,小羊校尉自是一句像样回话都吐不出的,好在名为“长骥”的纨绔也没指望她应声:“前些日子领着你那些个好姊妹往复袭杀我雷家商队时,不还威风得紧么?怎地今日便犯在了小爷儿手上!”

隔着马具猿辔恶狠狠扇了这阶下囚一掌,仿佛还不过瘾似的,雷家恶少又将对方左乳按揉到扁圆,顺便往上留了好几道淤青掌痕。直到听见安得闲不失礼貌地干咳几声,他才意识到这场合不宜失态——再恋恋不舍剜了几眼羊琇胸臀脸蛋儿,仿佛在盘算待会“提货”回府怎么奸虐责打这位飒爽女将,雷长骥终究是转过脸来:“安捕手见谅,这羊婊子是近来专在官塘一带截杀粮车,我族不少好手都折在她手下——大伙心里可都憋着一股子火呢!”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素有韬略的羊捷镝显然不是那种只求龟缩的统帅。哪怕是僵持中,她也暗地里拨了一支越骑选锋在敌后大搞放血战术,可谁料被安得闲这个朝廷自家人坏了好事。“安捕手办事我向来放心,”恶少狞笑着追问,“她麾下那些个官军想必也拾掇停当了罢...可有认牌为证?”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回安得闲却是摇摇头:“那一众轻骑个个披坚执锐,又是在凶险战区当中,哪有机会一个个按雷爷吩咐,寻得他们认牌割下...您也太高看我了些!”

“牌没割,我没那本事——您若不信,我也没辙!”

雷长骥那张灿烂如豺狼的笑脸登时阴沉下去:“这和咱们讲好的可不一样!”终究仍是个玩女奴喝花酒的纨绔子弟,养气功夫做得差极。安得闲听着他三分演戏七分真心的咆哮,内心水镜般透彻:这小子哪里是纠结一两块认牌,他是要亲自确定越骑全部死绝,这才好向族中请功,说自己已用手段将摸到大后方补给线上的官军诛杀。靠放行安得闲这“内鬼”为交换,轻轻松松便可坐收两虎相斗之渔利,当真是上下两头吃的绝好算计!

“认牌换我们放你南行,这是当初讲定的条件!”

“我是捕手,不是杀手!”

眼见自己谋算落了空,偏偏这小子还不知死活针尖相对。雷长骥心情真是动了杀人的心思,喜获羊琇为奴的喜悦也被冲淡了:“姓安的你莫不识好歹!小爷我同你谈买卖本就是看得起你——你不想想,这荒郊野地,若我等存心将这批货截胡人灭口,凭你一人一剑,又能做些什么?”

这年代无望继承家业的世家子都多少沾点喜怒无常心理变态,他干脆“唰”一声将佩剑抽出,横在了对方脖子上:“麻溜地给爷滚回去,把那些越骑认牌——不,人头割了叼回来。不然今儿你就是跟我们搏杀得活,也打不开南下的通路,自己掂量清楚!”

“至于你那两匹‘宝马’,”厉声威胁完,这面色癫狂的二少爷又换了副垂涎欲滴的作派,邪笑着拿剑身斜拍了拍安得闲面颊,“我也就当做‘背约金’笑纳了——反正你信中说只要人回湖庭便好不是?”

周遭雷家供奉的这些剑手门客,也随着他们主子发出桀桀狞笑。有几人甚至将手中尖刀、骨朵舞出了几记旋花,威逼之意显露无疑。就算安得闲已然晋升止水天境界,于这狭小车厢中以一敌多,应付四面八方递来的兵刃也并非理智之选。可瘦削青年只对他开出的条件仍是只报以缄默,他那件黑披袄沉静的垂落着,衣摆连一丝儿颤动都见不着——安得闲也太托大了,他竟是连剑都不去拔!

“说得真好,值得考虑。”许久之后,他才轻蔑一笑,重新对上雷长骥视线,眼中写满了镇定与不屑,“只是雷公子,我还想问——”

“有没有人教过你,不打算当真取人性命时,剑就不要出鞘?”

一杆戟,一杆单钩骑兵长戟在这瞬间戳破马车,樊笼司打造,用以囚困女侠的铁壁如同薄纸般被割破。也正是这时,车外四面八方都响起了尖利急促的唿哨声。雷长骥脸一白,这唿哨他可太熟悉了,正是那些来无影去无踪的轻装越骑间相互传递指示的暗号!

再顾不上顶在安得闲脖子上的佩剑,更没功夫去分辨对方是否只在虚张声势,雷二少爷福至心灵般仰倒下去避过了这一刺。也不知是这小子脑子灵活还是单纯嗜色如命,哪怕是心知被安得闲算计伏击,他在连滚带爬跌出车厢时也不忘把囚俘羊琇扯过来扛在了肩上。至于是要拿她做肉盾抵挡追兵,还是单纯舍不得这位军装丽人肉奴,那咱们就不得而知了。

“保护我——爷儿叫你等保护我!”

该说不说,雷家对供奉武人的态度还真好得没了边——纵然是猝然遭袭,自己小命儿都不知保的保不住的情况下,那些门客剑士还是义无反顾齐声发喊,纷纷跃出马车迎上了越骑们的兵锋——可也就到此为止了。因为打头这位轻甲骑士当真骁勇过分,只一个照面的功夫,她便将手中八尺长的钢戟毒舌般甩动着,手腕翻转间,戟尖一吞一吐就在冲得最前三人喉间留了仨窟窿。眼见其余门客去势未止,她也浑然不怵不避,而是轻踩马镫,拽着胯下那匹骏划出一个钢铁漩涡,将四面八方刺上来的铁矛刀剑碰个粉碎。那比人还高的骑兵戟在她手里都舞出了残影,前后盘旋间,仿佛有十数名武士重合在一处挑、刺、扫、劈甚至砸。雷长骥这趟为了“做买卖”带出来压箱底的门客少说也得有第四重淬身天,可在这女杀星马下竟是十合也走不过,也就更别说抵挡其余越骑攻势了。

“雷!长!骥!”

浑身浴血,宛如从幽冥中爬上来的恶鬼般怒叱着目标名字。只是听见这断喝,靠门客牺牲争取逃跑之机,背负战利品落荒而逃的纨绔便骇的双膝发软,几乎要跪倒下去——这声音他太熟悉了,自从奉家主之命搜捕这支越骑以来,他便无数次在噩梦中“彩排”今日境况。那转着长戟,正全速催马向他追来的英武女骑,不是校尉羊琇又是何人!

要说他也是属兔子的,纵使武艺差劲,逃跑功夫却是一等一的卓越,不然也不会在被女校尉屡屡杀败后还苟活于世。后者铆足劲道掷出的钢戟,被他腿脚一个滑溜,险之又险的避了过去。

可还没等他打劫后余生的窃喜中回过来,另一个可怕念头却也终于袭上他脑海:若刚才呼喝自己性命,纵马追击杀人掷戟的是羊琇......

那他背后捆着的这位,又是谁呢?

他再没机会解开这个谜题了,自背负囚俘那合拢捆死,“绝无伤人可能”的足尖上,一捧寒芒倏得飞起。它是那样的短促,以至于在这乱战中,几乎没有人意识到它的存在与消逝。

但雷长骥看见了,他感觉自己不能自控地仰起头,下一刻,天地开始在颠倒与归位间往复循环。雷家次子还不明白这是因为他的头颅被斩飞至了半空,他只来得及瞥见这抹风华收势的半分余绪。它无疑是晦暗的,如同冬日残阳的日晕。

他开始下坠,他的断颈开始喷血,于是他就这么死了。

中护军越骑营校尉羊琇饶有兴致地提起这颗头颅。在她身侧,数名精锐同袍正忙着将此战斩杀的敌军门客聚拢焚毁——搜罗首级是不需的,毕竟无论是在她抑或朝廷眼中,也就这位屡战屡败屡败还由屡逃的雷家二郎还勉强有被斩首记功的资格。

“依我计谋便能成事,没有骗你罢,羊校尉!”

飒爽长眉皱在了一起,盯着从半毁车厢中信步走出的身影,羊琇只是不动声色撇撇嘴:“运气好罢了...你这寒伧人!”

可哪怕再看不起这家伙寒门出身,羊琇也不得不承认,此番能将泥鳅般滑溜的雷长骥诱来擒杀,眼前这樊笼司捕手功不可没。此人是约莫一旬前找上自己的,那时他劈头盖脸便提出可以以身为饵,助自己除去缀在身后的雷家追兵,运气好还能再立一桩功。羊琇虽是不满这寒人秘秘的作派,更本能不喜他对待那三名女囚的放荡态度,可眼下倒也对这安姓庶士展露出的手段有了几分佩服——或者说,兴趣。

有此谋略,他竟只要求自己护送她穿越战区回到官军大营为回报。这家伙究竟肩负着什么秘密差事,又是否跟那三位美艳到极点的女囚有干系?战场本是容不下好心的,可羊琇偏是按捺不住刺探内情的冲动——沉吟片刻后,她终究是没话找话般,冲这安姓寒门扬起小脸,佯怒数落起来。

“单说你杀雷长骥这步——马车中有那么好的机会不去擒下挟持,最后竟依靠这...这女囚徒动手,你便不怕严厉拘束下她失手出了岔子么?”

对此,马前瘦削的青年也只将怀中仍未松绑的高挑“假羊琇”揽得更紧了些,同时轻笑着,道出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权作回应。

“当然不怕...毕竟——”

“——她可是我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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