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的几步,这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了,接着,这姑娘说话了:“我本以为将军应该还算是个男人,却没想到原来是一条没骨头的好狗,被抽了筋扒了皮也要伸出舌头舔那只握着狗绳的手。这么贱的软骨头,连我等妇人都不如!”
我一直觉得,桑瑕公主虽然国色天香,美得不像凡间生养出来的,但这性格,这嘴啊——真是没人能消受得了她。
不过我本来也不会因为她损我就生气。我当初两边不是人,一边骂我太忠心一边骂我太不忠心时,我都没气过呢。
“将军可别以为,他那种人,你服软你爱他你就能好过——我且等着看将军的下场!”
我想想,以前是谁来着,跟我解释,为什么一个人被别人误解做了他明明没做的坏事,会比单纯地骂他更叫他生气……哦,是钱兴……我忘了他怎么说的了,就记得他说了一大堆后,我还是说:真的吗?可我从来没这么觉得啊?
他很泄气,然后跟我说长官那是您太与众不同了。
我现在知道了,我也没有那么不同。是我放心上的事太少了。
我转过身。
“小杂种你再说一遍?”
他们怎么想我,重要吗?他们又和我不熟,本来也不愿意和我打交道。我干嘛要在乎不会有交情的人怎么臆想我怎么讨厌我呢?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他是什么样的人?”
问题不在于那是些什么人在误解我。问题在于他们误解的是什么事,是不是我放在心上的事。
我指着她:
“傻逼——如果没有他的授意,你怎么可能一路闯到这儿来?我告诉你,就算我对他的事什么也不了解——是我跟了他十年,他怎么对付人,我太清楚了——你以为是你在给他找不痛快?是这鳖孙子在耍你——踩弄人心!——你和你姐姐根本玩不过他,所以别他娘的来烦我——”
哦对了,还有必须要传达给他的话。
“王太御,”我说,“抽空帮我转告一声:他这样真是怪恶心的——我对他怎样,还用试探吗?我觉得他该死!你就这样原原本本告诉他——我,觉得,他!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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