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难伺候,我也一直知道,不在床上他也是这么个难伺候的老大,说不清怎么会惹了他怎么又能讨他欢心。可是啊……我实在受不了他亲我!他每次都要把舌头伸进来,在我嘴里搅来搅去,亲得口水流得到处都是。不只亲受不了,他说那些肉麻话我也受不了。他和我交欢,插我,其实倒是最容易接受的,就当是一半受刑一半是和人一起自渎,或痛或爽,射完就完了。但他非得真跟个真像那么回事的情人似的,还得让我也演好一个情人,这就叫我没办法完了就完了。
我不适合,我不适应。我恶心,就是恶心,适应不了。我适应不了去当男宠。
魏弃之也知道我适应不了。每次我对他的亲吻或者话语露出恶心的表情,他也不多说什么,就当作没看见。要是我更进一步,动手让他别再亲,他就也动手把我打服了,然后接着亲我。可能他是真的喜欢亲我吧。
嗐这不废话嘛。他都实话告诉我了,他这么多年纵着我,仅仅就只是因为馋我身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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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最近看起来郁郁寡欢,有什么烦心事吗?”刘十九收拾食盒时,突然对我说。她已经好几天不和我说话了,也不留下来让我指教她武功。她现在这么说,肯定是魏弃之吩咐。真够膈应人的。
“他要是想知道,何不亲自来问呢?”我不耐烦地说。
她这次倒不替魏弃之遮掩了,说:“魏大人自有他的考虑。”
“他就那么随口一吩咐吧,呵……你也就是随便问问。你们又不瞎又不傻。”
“魏大人喜欢将军。”
馋我身子。
我想起这话,想起那情景。我想起这些天来心里的恶心。我愤怒,愤怒却无处发泄。我提拳头揍了一下床。
没收住劲。
刘十九站在那儿,冷冷地看我狼狈地从塌了一角的床上滚到地上,爬起来。
“素闻将军有勇无谋,有义无智。今日一见,竟比我知道的还蠢。”
“小杂种骂谁呢?”我怒道,“你爷爷我带着我的玄衣营五百人就夺下安陆时,你这个小崽子还不知道在哪吃泥巴呢!”
“是在吃泥巴,”她说,“戾太子的叛军杀我全家,让我成了流民孤童。魏大人和您四处讨逆平叛时,我是在到处吃土喝西北风。说真的,将军当乞丐的时候,没让您过得有我当时一半惨,实在是错了,像您这样的性情,就该多吃点苦头。”
她开始自曝惨事,本来是叫我一噎。但听下去,我就更怒了——我他娘也不是爹妈抱着养大的啊!跟我说什么我不够惨?
我又想打她,又想骂她,但是最后——我觉得肯定是这么连日见不着太阳,我的性情都阴了,我倒是学起魏弃之那样阴阳怪气地骂人了。
“原来魏弃之还算是帮你报了家仇的恩公啊,怪不得你对他这么忠心,事事都要替他着想,”我说,“细细回忆起来,你倒是从一开始就劝我快点从了魏弃之——实话实说,是不是你自己特别想向魏弃之投怀送抱,可是心愿实现不了,才退而求其次,这么急着来劝我?”
我之前,第一次知道她是玄衣营的人时,说她们这些玄衣营的女细作都是培养出来卖肉刺探情报的,她那时候毫不在乎我那种话。可现在,她却涨红了脸,咬牙切齿,一副被羞辱被污蔑因而愤怒到极点的模样瞪着我。
这又叫我,真觉得有点惭愧了……怎么着也不该拿这种事羞辱姑娘家啊……
刘十九拿起一个盘子,掷向我。她武功比我差的远,我稳稳接住,却更加觉得自己气焰低落下去,甚至一句道歉就要说出口了。
“将军真叫我恶心。”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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