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话出现在心里的时候,一瞬间是多么痛恨自己,
当那个人最后失去了意识,他最后是心如死灰的把人带到浴室好好清洗,用一种清冷的温柔帮他擦乾,然后抱放回床上,那时他睁着因为整夜没睡而乾燥刺痛的双眼,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办。
继续待着吗?可是继续下去又如何?等他醒来他该说什么?该问什么?他睁着充血的眼睛不停思考,想要给自己一个留下来的理由,但过了好久都想不出来。
那时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真的被拒绝,太痛了,连之前也以为没什么的死缠烂打都让他痛得想萌生了一丝后悔,如论如何,铁錚錚的事实是,林漉辰早就有一个愿意让他捨弃一切的人,而那个人不是他。
想到这些,他总觉得自己被硬生生的撕裂。
最后蓝学温看着那张苍白的脸,站了起来,他看到窗边掛着自己借他的外套,伸手把它从衣架上解开,抱在怀里有股清淡的香味飘入鼻腔,那是林漉辰身上平时的味道。
洗过了。
这样的事实一瞬间飘进脑海,又很快的淡去,他只能木然的想也许是在哪里弄脏了,便穿上它,踏进外面灌着强风的走廊,离开这里。
搭着电梯下楼的时候,他总觉得再也不会回来了。生活也从那一刻起变的虚幻不实,他不知道那是不是就是所谓醉生梦死的感觉,失去重心,摇摆不定,就像现在一样,即使剩三分鐘就要上课了,他也完全没有想要起身的意思,这样多么不像他。
因为人非得要有他人的陪伴才活得下去吗?是因为这样,失去了一个人的时候,才会觉得连自我都失去了吗?
他没心情说话,也没心情上课,没心情注意周遭,甚至连室友没有来上课,没有回寝室,他也只有察觉,没有去意识。
少寧是怎么了呢?
这个问题也只是想想罢了,很快就跟着在西洋美术史教授的讲课时候,一起被遗忘在艺术家浪漫却不重要故事中。
他的心思还是在那头长发上,那淡然的眼上,就算外套上的香味已经减退了些,还是能那么轻易的勾起回忆,他只得在那之中迷离了眼,痛彻了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