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驾驶奔驰的速度极快,彷彿后头有什么要人命的东西在追赶着。『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车马轆轆,好几次都因为这样的疾速差点翻车,让人不禁心惊胆颤。
「慢点、慢点,马车都快给你拆了。」这是明砚小廝的声音。
「慢不得、慢不得,我怕后头会有人追上来。」另一道则是没听过的声音。
「问题是你再用这样的速度下去,我怕目的地还没到,这马车就不中用了。」明砚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真是麻烦。」这话说完,马车疾驶的速度似乎有稍微慢下一点,当然只有一点。
他们现在可是愈早到达目的地,就愈是安全。
「好了,你们别吵了,等一下把人吵醒,看你们怎么办?」这是第三道声音。
「他们醒不来的,除非你们把水往他们脸上一拨。」明砚的声音显然颇为自信。
「不过,老爷不是只吩咐抓齐家这小子一个人吗,是谁把这女的带上来的?」这是第四道声音。
「嗤,恐怕是有人见色起心,顺手抓了唄。」第三道声音,显然不屑。
「不过这妞长得确实不错。」第四道声音讚赏说道。
「闭嘴,现在可是要紧事,你们可别乱想些其他的,然后坏了老爷的大事。」第三道声音,语气警告的说道。
「知道了。」第四道声音哼哼唧唧回道。
「不过,老爷安排了这么多年,他到底是想要得到什么?」这话明显是明砚开口问的。
「谁晓得,不过老爷的事,你还是少过问一点。」第三道声音沉声警告。
「呿,好像就只有你会做事一样,别忘了今日能够成事,还是靠我多年的埋伏。」明砚语气不爽说道。
「好了好了,通通别吵了,我们到了!」第二道声音一直并未再插口,他认真的驾驶马车,直到抵达了目的地,拉起韁绳,这才大声吆喝道:「你们快点,我们赶快先把人弄下去,然后放出信号,等一下就能让人来接手。」
这人说完后,就率先跳下马车。
然后,他粗暴地把马车昏迷的二人扯下马车,直接地丢到外面地下。
苍夏被这番粗鲁的拉扯,痛得暗自闷哼一声。
她感觉到自己的右肩似乎是受伤了,这对现在的情形有些不妙。
没错,打从最初开始,苍夏就没有昏迷。倒不是说事先她就防备好这叫明砚的小廝,而是这样的迷药想要放倒她,估计是不可能的。
苍夏只是想要顺藤摸瓜看看这些是什么人,看看这些人想把他们带去哪里,现在目的已达,一路上也听到了不少事情,她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装昏迷。
再装下去,等到了真进入敌窝,她和齐泽就插翅难飞。
苍夏即使再想知道一些事,但是真把自己弄到那副险境,绝对是弊大于利,愚蠢至极。
因为她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没有武功在身的齐泽在,估计想要做些什么都无法顺利的腾出手来。
何况,归根究柢,这是齐家的事,与她无关。
她小心翼翼的睁开一隻眼睛,趁着这四人对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手上摸出细细的银针,不同于帮人治疗用的金针,银针是淬毒的东西,专门是用来对付敌人用的。当然,这毒死不了人,只是换他们沉睡一下,留着他们至少还能问出一些东西。
她强忍疼痛,暗暗运起内劲,描准好目标,一甩手就两根银针朝最近的两人扎去。而两人如她所愿,毫无反抗之立就立刻往后倒了下去。
不过,这一倒也引起另外二人的注意。
「你没昏迷!」
可惜,他们发现的动作终究太慢,苍夏已经站起来,双手各执着一根银针射去,顿时他们和前头的人一样,毫无知觉的立刻昏了过去。
一切的动作,全都是在电光石火的瞬间完成。
苍夏在这些人倒下后,她也跟着坐倒在地,原因实在是刚才那两次的动作,让原来就有的脱臼拉伤,这下又变得更加严重。
她痛得冷汗直冒,咬紧牙根,最后直到受不了,这才决定抬起左手朝自己点了几处穴位。
果然,这一手下去,疼痛立刻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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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师兄有没有发现我留下的东西。」
原来这一路来,由于苍夏假装倒卧在马车的最外头,一路上她可没少丢药粉,就是为了留下迅息。
苍夏对自己银针上的毒还算有信心,加上她并未给这些人放出信号的机会,因此就算现在闭上眼休息,她也是不怕。
况且,她的肩膀出了问题,就算想要驾驶马车离去也是不成。
至于,齐泽……真心不是苍夏想要瞧不起人,可是她都要怀疑他的身体有没有骑过马,驾车这高难度的事情,她觉得还是先等等再说好了。
好在,她所期望来的人,果然没让她失望。
「小夏。」粗礪大掌轻抚在娇嫩细白的脸颊上,苍夏被这一碰触,立刻就惊醒了。
她不知道在何时,竟然睡着了,真是太过大意了……
「容溪。」苍夏缓缓睁开双眼,她看到来人时,忍不住眨了眨眼睛确认一遍。
这的确是令她熟悉又感到安心的人影。
这次发生这样的事,说不害怕绝对是假的。所以,此时此刻能够安然无恙的见到这个人,她是真的打从心底高兴。
她很想见他,真的。
「我很担心。」低醇沉厚的嗓音过后,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猛然把人揽入温暖并稳健的胸膛。
苍夏得庆幸她点了自己的穴道,否则这番动作必然会让她惊呼一声。
偏偏这一刻,她并不想离开这人的怀抱。
这熟悉的味道和熟悉的心跳声,一切的一切,让刚逃过一劫的她,异常的安心。
她其实也一直担心他会出事,不过幸好没有……
「我知道,不过我没事,不用担心。」她的唇瓣牵出一抹笑靨,安慰道。
「是吗?」
贺容溪那双深邃温和的眸子,此刻充满阴鷙的火焰。
他细细端详着她那一张灿烂如花的笑顏,俊美逼人的脸上,冷戾的吓人,森寒的表情,彷彿蕴酿着狂肆猛烈的怒火。
这小妮子不会知道,当从齐家得知她和齐泽失踪的消息,他有多么的心急如焚和恐惧。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即使一路找来,发现许多苍夏遗留下来的线索痕跡,他也掩埋不了体内那股焦惧不安的情绪。
虽然不是不明白以苍夏的本事,就算打不过来人,逃走却是丝毫不成问题的。
然而,想是一回事,那份惶恐不安依旧不减分毫。
他只要一刻没亲眼看到人,他就一刻不能放心。
贺容溪不可违言,有那一瞬间,他甚至有毁了齐家的打算。
他们得庆幸他的师妹无碍,否则他不介意运用起逍遥谷和他家中本来的势力,让齐家明白不是谁人都能算计的。
是的,算计。
他认为齐家把苍夏叫到齐泽的身旁,就是为了多一分的保证。
事实证明,齐山这老狐狸,确实是算无遗漏。
本该只有他儿子出事,偏偏却连带捎上了苍夏,他简直怒不可遏。
贺容溪黝暗深沉的双眸微微瞇起,他把视线投在一旁仍旧在不醒人事的齐泽身上,情高深莫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不关他的事。」苍夏注意到他的目光,看着那双黑瞳夹杂的火焰,惊得立刻阻止了贺容溪。
这是第二次了!
她第二次为了不相干的人驳了他的打算。
她对这叫齐泽的小子,似乎有些意外的维护?
「你为他说话?」贺容溪的胸口弥漫出一股连自己都无法形容的滋味。
「他也是无辜的。况且,这人不能出事,否则的话我做得一切都要功亏一簣。」苍夏没察觉到她师兄的语气有些异样,她只是真心不认为这事能够怪他。
这是她自己的自作主张,她有能力离开却不离开,这又与他有何相关?
苍夏从来就是一人做事一人担,归根究柢是出自她的好心。她想知道这些犯案的人是些什么人,想要顺便摸清一些齐家不为人知的事情。
「他无辜?你以为我不知道,若不是顾虑到他,你要离开何其容易?」贺容溪了解苍夏某一部分的心软,因此他还是把师妹被抓走的缘由,全部归究到可怜的齐泽身上。
苍夏确实被说中一部分的心思,她的确也不忍拋下这对她很好的男子,她从来就是别人对她好上七分,她就会还上十分的人。
不过,苍夏还是依旧坚持与他人无关,因为她还是觉得这不是主要原因。
不得已,她只好搬出三师弟这尊大佛的名字,「师兄,别怪他,他是无辜的,真的。而且,你也要考虑一下三师弟的事情。」
苍夏几乎都要以为师兄忘了这个最重要的人。
齐泽是真的碰不得的人。
「你以为若不是三师弟,这人你以为他昏迷过去就没事了?」
贺容溪挑挑眉,严峻的语气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恶感。
「我就知道师兄是最大人有大量的一个人。」苍夏松了一口气,她知道他的这一番话,就代表他是暂时不会去下手动人的。
「是吗?」贺容溪对她的讚誉,显然不以为意。
「是啊,你不信我?」
贺容溪挑起浓眉,眼瞬也不瞬的看着她,半晌都不说出一句话,深不可测的模样,直把苍夏看得有些心虚起来。
苍夏被这直勾勾的眼盯得脸颊发慌,心跳加速。
她怕被看出什么,不由得恼羞成怒道:「贺容溪!」
连名带姓地叫唤,让贺容溪明白不能再继续挑战她的极限。
他的二师妹可是也有自己脾气的人。
这么一想,贺容溪的唇角悄悄往上勾了一个弧度。
「下次做事记得不要再莽莽撞撞让我担心。」贺容溪这是打算暂时放过她,他低沉的声音吐露在苍夏小巧的耳朵上,引起她的一阵麻痒。
其实不只是这次,她上次的不告而别,一离开就是数月的日子,也是让他惶恐不安。
只是那时太多的事情全都挤在一起,让他无暇分身,不得已,他只好请人先照看一下,让她独自出门行走放松一下。
没错,苍夏离开逍遥容的日子,他也从来没有放过她的消息。
不过,贺容溪并不打算告知她这个事情,他有一股预感,这话说出口后,肯定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我知道了,我下次不会了。」苍夏松下自己的羞涩情绪,贺容溪方才那满面阴霾的俊容,她明白他的担心。
「那么走吧,我们还得帮忙把这些人都带回去。」贺容溪满意地听见保证,就要先把苍夏扶起来,然后处理这一些碍眼的人。
「不行!」他的大掌才在要碰触到手臂时,苍夏终于忍不住惊呼一声。
「怎么了吗?」贺容溪被苍夏的举动给吓了一跳。
「我我……」苍夏支支吾吾,没胆说出真相。
贺容溪倏地察觉不对劲,他瞇了瞇眼,看着苍夏遮遮掩掩的举动,还有那些许不自然的动作,只那么一会儿,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受伤了?」他周身的温度驀然就低了几度,语调低沉而冰冷。
「是受了一点伤。」苍夏昳丽好看的容顏訕訕的笑了几下,她知道瞒不过了,顿时只好娓娓吐实的交待出来。
苍夏比谁都清楚贺容溪的脾气,这时候最好还是不要再有所隐瞒了。
「谁弄的?」贺容溪不慍不火的语气,彷彿是状似无意的询问。
「……是那个傢伙。」苍夏却是知道师兄的心眼绝对没这么简单,她觉得自己还是先明哲保身好了,免得把火烧到自己身上,那就得不偿失了。
苍夏有些心虚的抱持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态,直接把纤纤玉指往那一窝倒地的人群中指去。
心里却暗暗想着,别怪我,反正你也不是好人。
贺容溪淡淡瞥了一眼,视线看似不着痕跡,也不晓得是不是真有把人看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