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稍不小心谁提起了,没有人有勇气继续谈下去,但徐思央不一样,从高中认识沉亦之后,他就想着总有一天要找出这个人的弱点。
在徐思央眼里,沉亦的一切都太虚假,总有一天,他会亲手撕开。
「对,温西,就是我们的高中同学温西,jckson的堂姊。这就是我不想说的原因,你非要追究。」徐思央走到垃圾桶旁边,用力地压扁铝罐,丢进垃圾桶,他稍稍侧过脸,善解人意地转移话题:「你今晚又不回家啊?你说说你在这里住几天了,jckson说你连牌箱都带来了,我还不相信,没想到还真的都带来了,你不会是打算要直接定居在这里吧。」
他和沉亦都有多达三十几副的塔罗牌,他们有一个专门的箱子收纳这些牌。平时,只会带惯用的牌出门,很少会把整个箱子的牌带出去。
沉亦把这么重要的箱子都带来了,可见不是单纯的短期借宿。
「你想多了。」沉亦的姿态和声音都十分慵懒,好像一秒前的失只是徐思央的错觉,「只是我爸要回来了,总不能让他看见满屋子的塔罗牌。」
玻璃门外一辆卡车开过,一束白光快速掠过徐思央的脸,将他脸上的笑容一分为二。
「原来是这样。」徐思央转过头,看见墙上贴着塔罗牌比赛的海报,有感而发问:「还有一件事,你今天怎么回事?以前你不会这样解牌的,很少看过你这么……尖锐。」
就他对沉亦的认识,他在解牌上会尽量避免「死亡」这种太直接的用词,因为他的亲生母亲就是因为塔罗牌而死的。
「看来你还不够了解我。」沉亦依旧笑着,勾起桌上的包裹,里头是一副全新的纸牌,连塑胶封膜都没拆。
「看来是这样,那件事进行的怎么样了?」徐思央耸耸肩,又打开了一罐啤酒,「我听说你原本找好的绘师突然说不画了。」
沉亦打算以工作室的名义发行一套塔罗牌,从去年工作室开张开始,他就在筹画着件事,中间因为比赛和诸多原因,计画延宕至今。
「你怎么知道的?我还以为你不管这件事,看你都兴致缺缺的样子。不过,印刷商和版权代理商都谈好了,再来只差找新的合作绘师就行了。」沉亦双手交叠在脑后,彷彿他们在讨论的只是天气好不好这样平常的事,「进入五强之后,陆续有绘师主动联络,也有公司自荐绘师给我,这週末,jckson会和我去和几位绘师面谈。」
「那就好。」徐思央喝光手上的啤酒,站了起来,收集桌上的空瓶,往后走向垃圾桶的方向。
沉亦在徐思央转过身之后,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那慵懒的情立即消失,看着对方的那双眼似乎正悄悄地计算着什么,那眼就好像他从未信任过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