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羞赧。
听着一群女?人七荤八素的打趣声,邵振洲也是一脸的无语和好笑,说起来,他是真的万万没?有想到,自家媳妇儿的这群同学,生猛起来,连家属院的嫂子们都要退一射之地。
惹不起啊惹不起,只能装哑巴……
女?人嘛,天生爱凑趣看?热闹,这不,外头的笑闹声,把舍管员田婶都从值班的小屋子里勾出来了。
田婶虽然出来得晚了,没?能加入打趣的“大军”行列,只看?到了邵振洲和夏居雪离去的背影,但,这也不影响她的发挥就是了。
很?快,她那几近媲美花脸儿的大嗓门,就瓮瓮瓮地响了起来。
“这小夏同学的爱人,中午就过来了,听说她不在,中途出去了一趟,刚刚又过来,这差不多等了一个多小时,倒是个疼媳妇儿的!”
不过,田婶表示理解。
莫说男人,就她一个四十多岁的老菜帮子,在小夏同学头一天过来报道时,看?到她那小嫩脸小蛮腰的俏模样,心里头都啧啧的,忍不住想多看?两眼?,这娶了她的男人,那还用说?
不过,更令田婶感到惊讶的是,这么一个长得能要男人命的姑娘,听说高考的成绩还挺高,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选其他学校,而是选了他们农大!
田婶表示,别看?她只是一个小小的舍管员,她可是农大的“老人”了,农大的好些历史,她都能跟人叨咕叨咕。
就说他们农大师生在别人眼?里的一个笑称吧,“高级农民”,这名号前头虽然加了“高级”二?字,但都被戏称为“农民”了,可想而知,跟其他学校比起来,脸面肯定不够光亮不是?
所以?,农大很?多都是调干生,像夏居雪这样,长得招人稀罕,高考成绩又高,还主动报考他们农大的,可谓少之又少。
夏居雪可不知道田婶心里的这一箩筐话,她好地看?向邵振洲:“你?怎么来了,是过来出公差吗?”
邵振洲笑着摇摇头,没?有卖关子,直接跟她分?享好消息。
“是团里安排过来学习,在隔壁市的陆指,三个月,我?提前过来看?看?你?,明天再?去学校报道。”
说罢,他深深地看?着夏居雪,那一双眼?睛,在夕阳的余晖中灼得吓人。
“我?先带你?去吃饭,晚上,我?们住招待所。”
三月的晚风,湿润润的,还带着七分?冷嗖,但夏居雪却觉得,一张脸腾的又热又烫,比刚刚被同学打趣还要热烫,那是猛然提速的体温,对它?的呼应……
夏居雪的反应淌进邵振洲的眼?眸里,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脑海里也快速地闪过几幕不可为外人道哉的火热回忆,一种身?体上的本能,瞬间在胸膛内横冲直撞。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忍着想要咬一咬媳妇儿那张红艳艳的脸颊的冲动,嘴角弧度轻扬,眼?睛里带出了几分?促狭,声音低沉沉的。
“想到什么了,脸那么红,嗯?”
夏居雪:……
不用怀疑,嘴欠的邵营长,又被掐了!
邵振洲:“嗤~”
*
夕阳一落,夜晚在城市的喧嚣、热闹中降临了。
自从去年,那场政策上的“春天”来了以?后,全国各地的城市便好似都活过来了一般,白天有白天的热闹,夜晚有夜晚的风情。
套用一句古诗来形容,那就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邵振洲带着夏居雪去了仅对内开放、服务的部队招待所。
自从两年前高考恢复,夏居雪考上农大后,这两年来,邵振洲曾几次抽空过来看?她,每次住的都是这里。
招待所的楼分?两群,后面住宿,前面是食堂,白色的墙,红色的墙角线,兰色的顶,虽然看?着朴实简单,却干净整洁,环境杠杠的。
邵振洲买了两个招牌菜,一个烧茄子,一个红烧肉,前者?尤其得到夏居雪的喜爱,烧得软烂的茄子,红亮油润,外酥里嫩,汁浓味美,说一句唇齿留香,一点儿都不夸张。
吃饭间,夏居雪自然而跑地问起了儿子。
邵振洲边给她夹菜,边笑:“好着呢,每天晚上吃完饭,在外面玩耍回来,就教五叔公识字,我?看?啊,以?后他要是不当兵,当个老师也挺好,五叔公说了,等到臭小子小学毕业,他也能得个小学文凭了,哈哈!”
五叔公是在夏居雪考上大学后,主动过来给他们带孩子的,而且,老爷子还学会了先斩后奏,自己给自己“打包”,再?让邵振国把他送了过来,待邵振洲知道是,他人已经站在他跟前。
“你?这个营长,身?上担着数不清、想不到、尽不完的责任,经常不着家,小夏呢又考上了大学,以?后也是做大事的,五叔公虽然是太阳落土坳里红的年纪了,但身?子骨还硬朗,帮不了你?们大忙,但带我?们淮勋几年,还是可以?的,你?们要是还喊我?一声五叔公,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彼时的邵振洲,心里热腾腾的,满满的都是感动,最终,老爷子就这样留了下来,跟儿子倒是处得特别好,这不,还像模像样地给儿子当上“学生”了!
这事,夏居雪虽然之前在信里也知道了,但这会儿再?听邵振洲说起,也不由?得笑了,末了,不由?又感慨一句。
“辛苦五叔公了!”
说起,五叔公一家,对邵振洲这是没?得说了,就像舅舅一家对他们姐弟俩般。
吃完饭,邵振洲迫不及待地领着夏居雪回到他中午开好的双人标间,看?着屋里的卫生间,夏居雪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件事情来。
“我?,我?忘带衣服过来了……”
第33章 招待所之夜
头顶上的灯光就像一块金黄色的纱巾, 轻柔地覆在?夏居雪白皙的脸上,也?把她脸上懊恼的表情,投映入邵振洲明亮的眼眸里。
邵振洲唇角一勾, 又笑了?,一张古铜色的脸在?昏黄的灯影里,映射出一层更为?浓酽的光。
“你来。”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