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要发泄一般,重重地咬住她的唇肉。
佛殿里无数的金身罗汉瞧着,总是笑眯眯的弥勒佛也在看着,边上送子观音,善财童子,没一个是闭眼的。
公孙遥睁大眼推他,要他赶紧起来。
可他只是越发发了狠地去咬她,研磨她的唇瓣,舔抵她的牙关,原本扣着她下巴的手,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移到了她的腰间。
他稍一用力,她就完全落入了他的股掌之中。
“那我再问最后一句。”
良久,他才松开公孙遥被啃咬到充血的唇肉,听着她快要呼吸不过来的喘息,问:“昨日,你看着我去了春风楼,心中可曾有过动摇?”
有。
公孙遥胸口还没有彻底平复过来,抱着他的脖子眨了下眼。
怎么可能没有动摇呢?青楼那等地方,万一他扎进去就不愿出来了……
可犹豫只有一瞬。
她知道,她是信李怀叙的,她信他,不会如此轻易就离她而去。
她抱紧他,看他深邃的目光还在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自己。
她也不顾自己的唇瓣刚被他啃到红肿,将他方才离去的身体又往下拉了拉,而后自己挺着脊背和脖颈,往他薄薄的唇角上贴了贴。
有时候,不是一定要说话才能回答问题。
从她进门到方才,一直紧绷着情的李怀叙,总算克制不住,悄悄扬了扬唇角。
他摸了摸刚被公孙遥亲吻过的地方。
明明什么都做过了,但这等不带有任何情|欲味道的亲吻,还是又叫他如同一个毛头小子般,极其容易便心花怒放。
他藏不住自己的笑意,被公孙遥迅速发现。
“你还好意思生起气来。”她知道他这是不会再生气了,便开始同他秋后算账。
“分明这一切的源头都是你,若非是你惹出那么多的祸端,我如何会主动提出叫你去青楼?”
她瞪着湿漉漉的杏眼,适才被他欺负得实在也是难受至极,呼吸到如今都还未喘匀。
李怀叙将她捞起坐到自己怀里,不客气地拍了拍她身后的挺翘。
“我是想要请娘子帮我解决问题,可这等解决方式,你自己觉得真的合适吗?”
公孙遥觉得挺合适。
“你此番宵禁去往春风楼,除了那姓苏的,便再也无人知晓,我们已经十分可以断定,就是他出卖的你,你马上便能回去与你三皇兄解释了,如何不合适?”
“那他若没有背叛我,当真助我入了春风楼呢?”
“……”
“那你不会自己再偷偷地跑出来吗?”
“而后又被金吾卫发现?”
李怀叙好笑地掐着她身后那点蜜桃似的东西,惹得公孙遥跪坐在他怀里,也不比适才躺在地上的时候要冷静多少。
她被李怀叙仰头瞧着,埋怨道:“你个没良心的,横竖都是不在乎我,早知道我就该烂死在三皇兄的府上,省得回来听你出这些馊主意。”
公孙遥脸上又是潮热又是想笑,被他弄得摇摇晃晃,只能攀着他肩膀道:“知道是馊主意,你为何还要听我的话?”
“那我也想不到什么别的好法子了呗。”他坦白的十分彻底。
“只是犯个宵禁,相比其它的来说,倒的确不是什么大事,父皇这关倒是好过的。”他惆怅道,“就是母妃……”
婚前,淑妃于此等事上就对他管的极严,他婚后不过两个月就发生了这种事,简直是在明晃晃打她的脸。
更别说她还这么满意公孙遥,知道他去青楼寻欢作乐,此番她一定会为公孙遥撑腰,是断不可能轻饶了他的。
公孙遥也再想不到有什么好法子能替他挡过淑妃这顿责罚,只能是轻抚了抚他毛茸茸的后脑,宽慰道:“你乖乖挨母妃的训,回家我给你奖赏。”
李怀叙惊地看着她,方才黯淡下去的眼,顺间便又充满了采。
“是何奖赏?”
“秘密。”
—
只是犯宵禁,青楼什么的,在皇帝眼里的确不是什么大事,真如李怀叙所猜想的那样,他只是跪到傍晚,皇帝便许他回家了。
而淑妃却不一样。先安抚好公孙遥,送她回了家之后,她便专程喊人在承德殿外等着,吩咐李怀叙一旦被皇帝放出来,便将他带到宁福宫去。
她手中捏了一把戒尺,一看便不是好糊弄的。
李怀叙一瘸一拐地被人扶送回家的时候,公孙遥正等在院子里团团转。
“怎么样,母妃没有打你吧?”她担忧道。
李怀叙抽搐着嘴角,将正有火烧似的双手举至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