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得像是这教堂里的油画。
游鹤鸣问她:“怎么了?”
盛骄说:“只是随便看看。”
她说着随便看,却又信步往后面走去,姿态闲适,任意东西。
游鹤鸣只能跟在她后面,两人从建筑后面拐到更里面的位置,却见盛骄一脚踩在教堂半截后门上,从破洞里面翻了进去。
姿势娴熟又帅气,干净利落。
游鹤鸣兀地睁大眼睛,左右看了两眼,连忙跟着她一起,三两步跨上围栏翻进去:“你?做什?么?”
盛骄说:“别?紧张,这周围没什?么人。”
“没什?么人?”游鹤鸣指了指那角落搭着的木桥,“这附近的小孩都会钻进来玩吧。”
盛骄轻笑了两声,说道:“那我们也进来玩不就好了。”
游鹤鸣嘴角抿直:“你?是小孩子吗?”
盛骄耸肩:“谁管得着我?”
游鹤鸣想说些什?么,却见盛骄熟练地进了某个房间,他问她:“你?对这里很?熟悉吗?”
盛骄正要?开口,却站直在原地,她看着这破旧的房间,心底却陷入一片荒芜之?中。
“怎么了?”
盛骄眉间轻皱,又荡平,转身往外面走去:“没什?么,再去几个地方。”
她推门出?去,敞开着门径直往前走。
游鹤鸣在后面把吱呀乱叫的破旧木门阖上,快步跟上去。
他能感受到盛骄现在心情不好,浑身散发着不悦的气息。
一向好看的疏朗眉眼也下压,抿直红唇。
眼平静,但像是掩盖住汹涌的波澜,更像是在等?待一种既定的结局。
盛骄确实心情不佳,尤其?是站在这处小骑楼下面,没看见那棵熟悉的荔枝树的时候。
在瞬间,心绪起伏到了一个临界点。
她从出?生的时候家境就极好,都说富不过三代,但她可是把财富又往上托了托,达到一个不可比拟的程度。
可没有?任何一个家族的财富是莫名?得到的,所有?的财富都要?经过漫长的积累。
在时局动荡的时候选择蛰伏,在风头来到的时候,迎风而上。
这就是盛骄接受的教育。
也是她的本?能。
她在院子外面站了太长的时间,久到院子里有?人注意到了她。
正在换洗衣物的大妈带着这边的软语:“同志,你?找谁啊?”
盛骄恍惚笑了一下,摇头:“不找谁。”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大妈也没在意,只以为是谁路过,她蹲在一旁把手上的衣服给洗了。
游鹤鸣抿直嘴角,快步上前抓住盛骄的手臂:“盛骄?”
盛骄眉眼沉静,面无表情看向他。
游鹤鸣握着手上那支在轻颤的手臂,他再次轻喊:“盛骄?”
越到南方时,气温就越高,到了这边,最外面的大衣竟然也是用不着的。
只穿着棉衣就够了,棉服柔软,每一针每一线都是游鹤鸣缝的。
游鹤鸣的缝纫技术越来越好,针线细密无比,尤其?是做出?盛骄随口说出?的那些东西,还分毫不好。
盛骄喜欢保暖又不臃肿的衣服,不可以紧紧挨着脖子,要?露出?自己?的脖子,偏偏还要?戴围巾。
浅白色的围巾扬起一个弧度,游鹤鸣这才发现,盛骄的头发也长长了。
乌黑的长发随意飘扬,凌乱又无序。
搭在额前的发丝挡住了眼里的那些晦涩和沉思。
盛骄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半晌后眼里深意褪去:“走吧。”
“莫名?其?妙站在路中间对视做什?么。”
很?像她以前投资的电视剧,里面总是有?这样的无聊剧情。
她不懂为什?么小年轻们都喜欢看这种毫无逻辑的影视作品,但这并不妨碍她投资赚钱。
尤其?是这种一本?万利的投资,最得她的喜欢。
游鹤鸣缓缓松开手,凤眼轻颤:“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