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烟不禁冷笑:“我认为我说得很明白了,你觉得这样有意义么?”
“我觉得有就够了。”他音调淡淡,这件事情像是他早就计划好的,那么理所应当,他的情里甚至找不到半点负罪感,含烟躲过他的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他推开,人在濒临困境之时所爆发的力量往往超乎想象,例如温屿没有料到这时她对他还如此毅然决然,重量从怀里消失的一刻,心里倏然空荡,于是他清楚地知道,有些东西正在渐渐地脱离轨道,而且再也回不去了。
门锁倏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含烟使劲拽动着,手心因为过于用力划破了一道口子,尖锐的疼痛刺激经中枢,她仿佛感受不到,反复一个动作,似乎只要不停歇,这扇门在下一秒就能打开。
“姐。”温屿走过来抓住她的胳膊制止自虐的行为,那时他很想问问她,和他在一起真的有那么难受吗?他比所有人都要爱她,如果她喜欢,他可以做她身边的一条狗,摒弃自己的尊严,他要的已经很少很少了,是她一步步把他逼到绝境。
耳畔火辣辣传来痛感,含烟扬手甩了他一个巴掌,胸口剧烈起伏着,眼底浓重的恨意令他心中一刺,像被刀子割破了一个血窟窿,汩汩的鲜血染红了双目,他眸带腥气,语气却格外温柔:“姐姐,你这样我会心疼的。”说着执起她的手,低头轻轻吹了吹掌心被划破的部分,又在她想要抽回之前松了力道,柔柔望向她,顶着侧脸泛红的印记,眼可怜无辜。
含烟说:“把钥匙给我。”
“什么钥匙?”温屿走过来抱她,知晓她没了力气,只是竭力维持表面的平静,把自己的身体给她作为依靠,他俯身亲吻着她的耳垂,态度伏低,“你病了,我想留下照顾你几天,别赶我走了。”
含烟昏昏闭上眼,让他滚。
温屿用指尖轻抚她的脸颊,嗓音轻柔:“可是我舍不得你,你总是这么狠心,尤其对我。”有时觉得不公平,这世间成千上万的人,为什么偏偏是他,有时又觉得她该恨他的,他把她锁在这里,像囚禁犯人一样囚困在一方天地,她合该憎恶他才对。
他习惯地自欺欺人,说他所做的不过是想给彼此多一些单独相处的时间,或许,等他们相处久了,就能渐渐走进对方的心。
他们之间只是缺乏交流和沟通,温屿想,再等一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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