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烟往常不是没听人说过爱这个字眼。01bz.cc十几岁出头刚升初中那会,交往的男同学情真意切跟她表白,说含烟,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她认为稀,问有多爱,毛头小子凭借一腔热血,哪懂什么情情爱爱的含义,却学着成年人的口吻,堪比山盟海誓地说我以后一定娶你。
婚姻是一把浸染毒物扼制喉咙的枷锁,最初仅停留表层,然后日复一日地累压,自皮肤缓慢渗进血液,经年之久,终有一天会死于绝望的窒息之中。她哂笑,用一句绝情的话将男同学的爱慕击得粉碎,很多年过去,她仍记得对方刷白的脸色,以及他留给她,颇显落寞寂然的背影。
他说很爱很爱。
含烟张了张嘴,其实想问那是多爱,可话到嘴边,她最后什么也没说。她望了望天上的月亮,圆若玉盘,晶莹剔透像块美玉,今年夏秋阴雨天多,晴天少,就连中秋都雾霾霾的。她这么看了会,想到什么,挽过他一只手臂,地面的影子瞬时成双成对起来。
“我听说有条美食街特别热闹,我们不如去逛逛?”
温屿唇角微微上扬,因为她对他亲昵的举动,更因她话里含带的挽留讯号,他抽出被她挽住的胳膊,然后与她双手紧握:“你决定。『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他听从她的意见。
夜晚,一阵烟花爆裂,分明没到过年,却提前有了年节的氛围。暮色沉降,长街挂起五彩的灯笼,他们不小心被拥挤的人群冲散,温屿在一片扑朔迷离中搜寻半天,看见她正目不转睛地守着一家卖灯笼的小摊贩。
他走过去,她像有感应一般,一手拎一个灯笼,回头问他:“你觉得哪个好看?”
他指了右边的一个兔子灯笼。
她一笑,别有意味看他一眼,又低头挑了挑,最后还是选了他指的那个灯笼。
“温屿。”
“嗯?”
“其实我有件事没告诉你。”含烟来回拨弄灯笼上坠的流苏,对着他说。
又到了拥挤地界,温屿把她往怀里带了带,视线落在她发顶上,轻声问:“什么事?”
她顺势靠他胸前,鼻腔充斥着他衣服皂角的香味,清冽干净,与周围的烟火格格不入。
她说:“阿屿,实际我比你大两岁,叫我一声姐姐,不算欺负了你。”
*
临睡前洗漱的时候,含烟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头发比原来长了些,不知不觉已经快要及肩,她用食指绕一缕头发卷了几圈后放开,又往后拢了拢,似乎能扎上了。
莫名的情绪不断发酵,她开始不喜欢这种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