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睫毛根部被水汽打湿,得以呼吸,逐渐找回涣散的智。她有些难以置信刚才那个强迫她接吻的人是平时连亲密接触都要脸红的少年。
“温屿……”
“冷不冷?”他打断她的话,走去窗边关上窗户,自说自话,“这样呢?”
含烟看着他的背影。同样的校服,深蓝和纯白相交,而有些东西却在悄然发生改变,她才意识到她从最初就忽略的一点:她固然把控得了全局,但细枝末节的变化是她无法控制的,这其中,理所应当地涵盖了人心。
他在一刹流露的疯狂将她彻底撞醒。她自信自大自以为是地犯了一个最致命的错误,她不了解温屿,就像温屿不了解她的年龄、经历、生肖一样。他能够犯错,错了再改,改了还有无数次从头再来,可她不行,她只有这一次机会。
她走的时候,他走过来将她抱起,左手护住她腰,让她坐在钢琴上。她撑着冰冷的琴身,腿被迫分开一块,他的身体嵌在中间,用自己的温度帮她取暖。
“这样会好一点吗?”他语调关切。
“不冷的。”
他说:“可是我想抱你。”
他哪里是取暖,分明是耍无赖。
他亲了亲她的发丝,接着吻她的额头和侧脸,手一路摸索到拉链,拽着链头卡在她胸罩后排扣的上方。
含烟心里一跳,握住他的胳膊。
他松了手:“姐姐,我什么都不做。”
他只是,有点情难自控罢了。尽管,他曾在夜深人静时做足心理准备补充过片子,点进去,男女的呻吟交媾让他既恶心又好,未经打码,那么丑陋的躯体,男人用手爱抚揉捏女人的前胸,后者难耐地蹭动身子,渴望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男人后来竟坐跪着,俯身在她双腿间舔弄。
他们之间没有爱,只有欲。掺杂了利益往来的性交易。
几次想放弃,他逼着自己完完整整地看到最后。退出后,他坐在床上呆愣好半晌。
那部片子远远打破了他的认知。他忐忑,心若擂鼓,久久难安。又总冒出,假若是他,假若是他……
画面一经脑海,他冲进洗手间,打开喷头,兜头冷水浇得他浑身湿透,寒得彻骨,凉入心肺。
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拿下她的手,与她五指交握,嗓音沙哑,闷声道:“我们还没亲多久…”
他还要怎样,那么一会,她便嘴唇发麻,喉咙干涩得难受。
她眼里刻满埋怨。
他视若无睹,凑来吻她,说出后半句:“我还没亲够,再亲一会好不好?”
那是多久,没有答案。
他直接含住她的唇。尝一道稀世珍馐,喝一壶陈年烈酒,只有摒弃囫囵,细细地品,方才品出滋味,体验其中曼妙。
她唇软得像要在他唇齿间化开。
“姐姐。”他喃喃低语,情态浓稠,“…你不可以抛弃我,也不许找别的男人。”
若有下次,他一定不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