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她笑意盈盈。
他先是看她,绵长的吐息将短短几秒钟无限延长,属于男女间的柔情蜜意里,他听话地垂下眼睫,盖住视线。
他眼皮很薄,在靠近睫毛根部有细微的褶皱,下面淡青色的毛细血管清晰可见。这是他最美也是最脆弱的一部分。
含烟倾过身,吻在他右眼上。感受眼睛温热一刹,他睫毛颤个不停,心若擂鼓,躁动堪比两人初次亲吻之时,紧张和无措汹涌澎湃。
她稍作退却,温热消失,他也睁了眼。只是再望向她,些许恍惚。
恍恍惚惚,昏昏然然,他与她酒吧第一次见面,扑朔迷离的灯影洒在她身上。
他本路过,千不该万不该跨进那扇脱离他世界轨道的大门。
他站在门口,和同学说完抱歉,准备转身离开。
她却在这时从他身旁走过。她用了什么香,是沐浴露还是香水之类,他对女孩并不了解,他不是富贵人家的纨绔子弟,也不是路边骑车抽烟的不良少年,这种近似亵渎的想法仅出现一瞬,他皱着眉,强压进内心深处。
她肤色白,耳型也好看,那天戴的耳环很漂亮,很适合她的装扮,吸引了一众异性的目光。
同班几个男生邀他单纯出于客套,压根没抱着他同意的念头,意料会被拒绝,转头便讨论上了刚刚进去那个女人。
草,身材真尼玛带劲。
那裙子都湿了,贴着腿……说着说着,变得肮脏下流。
“班长?你怎么回来了?”其中一个男生留意到他,惊讶地问。
他折返的每一步都是在下定决心,直到又回到这扇涂满金漆的旋转门前。
他说:“没去过,突然想看看。”
原来他早就已经入了她的牢网。初识不知情滋味,但心跳说不了慌。
她现在和那时不同,卸掉了浓妆,剪短了头发。她天生浓颜艳丽的脸,怎样都惹人瞩目。
“难道傻了?”含烟下巴垫在他肩上,见他半天没反应,轻声笑道。
他唤回智,眼清明了。
“还没说什么礼物…”他声弱,难能记起。
“你不是快过生日了?”靠他耳边靠得近,几乎耳语。
他怔了怔:“你怎么知道?”
她的头发蹭着他脖子,有点痒,痒得心乱如麻,脑海中思绪四散连不成一根线。
“听说的。”她答案模棱两可。其实是不知道的,昨天,意外收着江昌民的信息,问她三十号要不要回家吃。江昌民以为她答应他的要求,便是主动示好,那么坚冰一般的父女关系就并无不可修复的可能,于利益而言,他还需仰仗她在顾家儿子面前吹吹风,疏通两家来往。
她看见了,着实稀,回了一句:怎么,那天是谁的重要日子?
于是搞清了,他说阿屿那天过生日。
“想要什么?”含烟还等他回答。
温屿摇摇头,说没什么想要的。
往年,他基本不在乎这类事情,过生日只是陪父母象征地走完流程,仪式感,是他们需要,可于他而言,无足轻重的东西。
他也从没拆开看过他们每年一成不变的礼物。
ps:
倒叙,中间穿插前几章男主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