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属傻子?不爱吃就不会吭声?
在他即将拿第二串时,她唤回了微不足道的良知:“你要不喜欢等下还有别的。”
他低低应声,不再动。
*
今夜风大,不宜散步,街道上人流稀疏。
两人冒风往回走。
含烟还记得那个十字路口。醉酒那晚,因它,出了好大的糗。
不约而同地停下。他停,是因为要过马路,左转;她停,是突然想起一件事。
“温屿。”
绿灯亮了,他没有走,反看向她。
她身后,是她住的小区,居民楼有些老了,外墙掉了漆。
“你是不是丢了张走读卡?”
他迟钝着:“你怎么知道?”
他找了许久,角角落落都寻遍了,始终不曾找到。后来耽搁下,和门卫解释清楚,打算过些天补办一张。
她说:“那天被我捡了。”
他一时记不得:“哪天?”
含烟没具体说,只问:“你要现在拿吗?”
“好。”数秒后,他出了声音。
*
声控灯亮起,又灭,楼道陷入了黑暗。居民和物业反应不少次,后者才在群里通知,说找时间修,可这一修,就没了期限。
打开手电,他陪她一道上楼。他在身侧帮她用手机照着,她拿钥匙开门,转了两圈,拧开把手。
她踏进玄关换拖鞋,他还在门外站着。
“怎么不进?”
他说不太好,到底踌躇。
含烟笑了声:“没关系,进吧,我不讲究那些。”
他这才迈过那片门槛,很慢很慢。
她猜他又想说冒犯,但猜错了,他没说。
“你先坐,我去给你找。当时随手一放,忘记放哪了。”
他:“哦…”
她进了卧室,他便端正地坐沙发上。
含烟东西摆得乱,不讲求什么章法,只地面打扫得干干净净,她在这方面有强迫症。
温屿帮她拾起地上的抱枕,摆回原位。目光收回时,却滞在一处。沙发扶手上,工整迭着件男士衬衫,样式让他眼熟。
他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倒流,心跳在回忆中一步步紊乱。
那晚,衣服蹭了油渍,衣料是很难洗出的料子,黄色显眼,毁了那件上衣,他无法忍受,喂完猫后,便把它扔掉了。
不知不觉,伸手将衬衫掀开,袖口的污渍还原封不动印着…可,原本扔了的,怎么会出现在这…
而且,迭在一件乳白色衣物上面,两根肩膀的细带绕住了他手指。
他不小心碰到的。
甚至,捻住了那根带子。
意识那是什么后,他慌乱无措地放手,脖子发烫,浑身上下都热了。
她的…睡衣,一件,裸露胸口和脊背的睡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