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的借口找得很烂,说完就跑,将她一个人扔在这里,跟谢权面对面地待在病房里。
虽然记忆断断续续,可画面香艳的程度已经足够让她羞愤欲死了,她实在想不到自己在药物控制下,会对谢权上下其手,而且他看着性情冷淡,下手却一点都不轻,游刃有余,像个身经百战的老手。
气息强势逼近,攻城略地般迅速侵扫过口腔每寸余地,等到她精疲力竭只能默默承受时,又极有耐性地逗弄着她,一点一点地将她卷进迷乱的欲望漩涡,跟着他一起沉沦、下坠,最后逐渐溺毙在这种唇齿交融的情欲陷阱里。
……
蒋姒情变了又变,气氛忽然变得很尴尬,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谢权,毕竟几个小时之前她和谢权才跨越了普通人的界限,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疯狂举动。
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可该看的、该亲的、该碰的几乎都发生了,而她自己不止没有一丁点排斥反抗的举动,反而可耻地出现了不该有的反应,她本能地去迎合谢权,甚至主动伸出手臂去勾住男人的脖子,疲累又沉迷地枕伏在男人颈窝,难耐地轻声喘息着。
怎么办?要装傻吗?
既然医生说过药效散了后,她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副作用,那么装傻充愣,装作什么都不记得了,应该也没关系吧?
这种尴尬到就连呼吸都要凝滞的氛围,倘若不想个办法打破,她这辈子怕是真要没脸见人,永远都在谢权面前抬不起头来了。
谁让最开始是她先缠着对方又摸又抱,勾着他和自己一起在翻涌的情海之中沉沦呢?
蒋姒抛除杂念,尽量压抑住纷乱的心绪,斟酌过后再出声。
她问道:“你怎么会认识宁爷爷?”
听宁翰博和谢权说话时熟稔的口吻,两人像是很早之前就已经认识了,就是这样才怪,宁翰博虽然在医学学术界很有名,可跟谢家这种名门望族却是半点边都搭不上。
何况宁翰博醉心学术,多年来苦心钻研医学,为现代医学文明建设进步奉献了大半辈子,这样的人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一位会喜欢和向来以利益为重的商胄之家来往的人。
虽说谢家是书香门第,有近百年的文化底蕴,也出了不少文人墨客,可那毕竟都是上百年前的事了,如今的谢家经商经的风生水起,摒弃了文人的风骨,以往文人墨客最看不上的铜臭味倒是沾染得满满当当。
尤其是谢老爷子强势蛮横,跟她外祖一样固执己见,做出的决定就绝对不会容忍旁人置喙半分。
宁翰博应当是不太喜欢跟谢老爷子这种人打交道的,就是不知道缘何会跟谢权如此熟悉……
“这很重要?”
谢权踱步过来,慢条斯理地替她倒了杯温开水。
蒋姒没说话,在他靠近的那一刻身体微微僵硬,视线总是控制不住朝他的手看去,袖口松垮地卷了两折,露出的腕骨清瘦,他的手也长得很好看,手指修长,冷白的肤色隐约可见淡淡的青色经络,分明掌心那么温暖,指尖却凉得没有半分温度,拂过背脊时,饶有兴致地停驻在那块凸起的骨头上慢慢摩挲着,激起阵阵酥麻颤栗。
谢权淡声唤了句:“姒姒”
蒋姒接过水杯时,不小心碰到了男人微凉的指尖,她触电般立刻缩起手指,紧紧握着发散出淡淡暖意的杯壁,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嗯?”
男人低眸,敛下的眼睫细密覆着下来,眼角那颗很淡的泪痣也隐在了暗色阴影里,他嗓音温沉,不急不慢地询问:“你打算怎么对我负责?”
第2章 没钱
蒋姒刚抿了口温开水想缓缓胀痛的经, 猝不及防听到男人这番话,水流顺着喉管往下滑落时,不慎呛到了气管,她拼命咳嗽, 杯子里的温开水顺势荡出来了一点, 凝结的水珠顺着纤长瘦削的指尖往下滚落。
她咳得脸颊闷红, 眼眸含着浅淡的水色,慌乱又无措地抬眸看向对方, “负…负什么责?”
“你说呢”男人极其自然地从她手里拿过水杯, 抬手,指腹按着柔软的唇瓣,沿着姣好的唇线摩挲而过, 顺势揩过嘴角沾染的水渍。
蒋姒侧头躲开他的手, 装傻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如果你是指昨天晚上你把我送进医院的事,黎姐已经跟我说过了,我很感谢你。”
“忘了?”谢权不急不慢地收回手, 别有深意地看着她,“没关系, 我可以再帮你回忆一次。”
“……”
蒋姒闭了闭眼睛, 昨晚纠缠不清的画面纷沓而至,紊乱的呼吸和嫣红的耳尖暴露了她此刻纷乱不安的心绪。
男人眼眸幽深漆黑,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蒋姒被他看得越来越心虚,颤着嗓音极其不自在地开口辩解:“分明是你趁人之危, 明知道我当时意识混乱, 你怎么…怎么可以对我……”
昨晚的事, 蒋姒羞于启齿, 活了二十多年,就没有经历过这么迷醉混乱的事情。
谢权明知故问:“对你怎么?”
蒋姒忿忿抬眸,“你心底清楚。”
她唇线紧绷拉直,脸颊泛着淡淡的粉色,美眸漾着水色,看起来是在跟他置气,可又没有多少震慑力。
谢权眸色深邃,眸底深处浮出浅薄的笑意,蓦然低笑,一向淡漠的眉眼也被温暖光线氤氲着显露出几分难言的温柔。
他垂眸,嗓音低磁温沉,循循善诱着温声哄道:“既然如此,我是该对你负起责任。”
蒋姒脸烧得厉害,本来就不太清明的思绪被搅得乱糟糟,昨天晚上他就是用这种语气哄着她张开嘴,导致她现在还是喉咙沙哑,嗓子干紧得厉害。
就是这会儿也晕晕乎乎的,好像被他带进了思维怪圈里。
负责?为什么要负责?
她和谢权都是成年男女,别说昨晚只是做了点擦边的调情行为,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也是你情我愿,根本够不到要负责的地步吧?
她迷迷糊糊的,张嘴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打了个转,实在说不出口,也不想再次去回忆自己在男人怀里被轻而易举撩拨到欲望难耐的场景。
蒋姒咬着唇,要回了自己的手机后,久违地登录上了微信,置顶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两个月前。
【你哥哥真的很讨厌(兔子生气)】
谢妗妗在国外有时差,回消息一向不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