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煊赫的财府,早已风光不再。「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牟惜珠独坐窗前,暗自垂泪,家中财物被崂山四怪席卷,邓府老管家无颜再见主家,自缢身亡,破屋偏遭连夜雨,各地钱庄纷纷出现挤兑,牟惜珠左拆右挪,勉强支应,偌大财府风雨飘摇,让一贯强势的牟惜珠悲从中来,不能自已。
忽然听得外面人声喧哗,由远及近,牟惜珠不由起身道:“外面什么事?”
喊了几声,无人回应,牟惜珠走到廊下,见呼延焘带着一队锦衣卫涌了进来,牟惜珠柳眉倒竖,叱道:“呼延焘,你要怎样?”
呼延焘丑脸面无表情,抱拳道:“牟大小姐,这宅子已经蒙圣上口谕赐给了锦衣卫指挥佥事丁寿,本官奉命请府中诸人离开。”
听闻要赶自己出府,牟惜珠登时气炸,开口喝骂道:“呼延焘,家父昔日待你不薄,今日落难你却卖主求荣,恩将仇报,即便养一条狗也知道看家护院,你真真连狗都不如。”
呼延焘面色一沉,道:“牟大小姐,呼延焘为锦衣缇骑,牟大人为缇帅,本官自是帐下奔走鹰犬,如今缇帅另有其人,某便是奉皇命行事,念着往日情分,某敬你三分,却非怕你七分,请大小姐自重。”
“你——”夹枪带棒的一番话气得牟惜珠酥胸不住起伏,却无话可说,她本不是能言善辩之人,昔日在父亲羽翼下无人敢与争辩,此时竟是词穷。
“久闻呼延大人武艺高强,不想词锋也锐利如斯,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朱祐枢抚掌大笑,走了进来。
“下官见过荣王爷。”锦衣卫在呼延焘率领下跪倒行礼。
朱祐枢不置可否,淡淡说道:“本王昔日与牟大人闲谈,他曾言锦衣卫人才虽众,可堪大用者不过寥寥数人,而论武功才干,克己忠贞,集于一身者非呼延大人莫属,不知牟大人得见今日之事,会是怎生感慨?”
呼延焘半跪着身躯,不动声色道:“今日是奉圣上口谕行事,若牟大人知晓,也只能说下官忠于王事,不愧当日之评。”
“本王倒也听闻了圣上的口谕,可这口谕中何时说过要将府中人即日赶出?”
“这个……,王爷知道的很多。『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呼延焘浓眉一皱。
朱祐枢负手笑道:“不怪,锦衣卫中并不是个个都像呼延大人般明哲保身,恩断义绝。”
“咱家想知道,王爷口中那个吃里扒外的人是谁?”众人回头,刘瑾带着一队褐衫尖帽的东厂番子走了进来。
“难得刘公公大驾光临。”荣王微微蹙眉,略感意外。
“奴婢当不得王爷如此称呼。”刘瑾欠了下身子,算是行礼,随即直起身子又道:“何况王爷也不是此间主人,岂能反客为主。”
“刘瑾,本王还是大明宗王,你要晓得上下尊卑。”朱祐枢冷声道。
“王爷说的是,大明分封诸王以守藩篱,可王爷所为可对得起这亲王爵禄?”刘瑾不经意地扫了朱祐枢一眼。
“你意欲何指?”朱祐枢拧着眉头问道。
“王爷可是上本请讨霸州草场为皇庄?”
朱祐枢面容一滞,“是又如何?岐王兄和寿王兄都曾奏讨过,本王不过萧规曹随而已。”
“好一个萧规曹随,太宗老爷设立河北草场,本意蕃育马匹,以资武备,可宗室亲王食王爵,享厚俸,不知报效朝廷,一味奏讨恩赏,改马场为耕田,废弛边备,若是边事有警,何来马匹可用。”刘瑾侃侃而谈。
“你到底想说什么?”朱祐枢紧盯着刘瑾。
刘瑾回视朱祐枢,眼毫无退让,“咱家想说的是,荣王爷年纪不小了,就藩在即,少管些不该管的事。”扫视了一眼跪在院子中的锦衣卫,“天子亲军腰杆子什么时候都这么软了,还不都起来办差。”
院中锦衣卫齐声应是,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早听说财府金山银海,借着往外清人随手牵羊那是应有之义。
“刘公公可否听小女子一言。”一个娇柔清脆的声音在院外响起。
刘瑾回头望去,见一素装少女立在门口,貌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肤白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清气。
“你是……”刘瑾面露疑惑之色。
“遥岑!”牟惜珠如同找到主心骨般向那少女靠了过去,那少女敛衽施了一礼,道:“小女子卫遥岑见过刘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