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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是做差了。”
丁寿坐在床前踏步上,挠头道:“可这不是快年底了,属下想弄点银子孝敬您老么。”
刘瑾斜靠在罗汉床上,读着一本宋代孤本,没搭理他。
讨个没趣,丁寿继续道:“属下早跟石文义交待过,宫门守卫绝不会让跟牟家有关的人进宫,谁料想牟惜珠走通仁和大长公主的门路,宫卫总不能拦着公主去路,结果今日牟惜珠得了懿旨进诏狱探监,听说太皇太后还给太后和皇上传了话,牟斌恐是关不住了,一旦放虎归山,这刚到手的锦衣卫怕是留不住了。”
刘瑾用食指从旁边茶碗里沾湿,捻了一页书翻了过去,看都没看他一眼。
看着老太监这么糟践宋版书,丁寿咽了口唾沫,牵着刘瑾袖子,可怜巴巴道:“公公,您就帮帮小子吧。”
“啪”的一声合上书页,刘瑾以指蘸水,快速的在旁边几案上写了一个字。
丁寿凑上去一看,“稳?”
“有机会看见牟惜珠谢谢她,这个字是她教你的。”老太监翻开书继续看。
“公公,这到底什么意思啊?”丁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皇上重情念旧,对于老臣极尽优容,牟斌不声不响,估计关上一阵子皇上气消也就出来了,这就是咱家急着让你去锦衣卫掺沙子的道理。”
“如今呢?”
“如今牟惜珠急躁求人,且以太皇太后的懿旨摧折皇上,只会激起皇上忿恨,哼,欲速则不达。”
“可是太皇太后的懿旨————”让丁寿最挠头的便是后宫中那老太婆的旨意。
“宫中贵人关系盘根错节,你若不懂得借力打力今后就不要再吃这碗饭了,自己个儿去看看锦衣卫的案宗旧档,找个解决的办法。”
言罢刘瑾连连挥手像撵苍蝇样把丁寿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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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正堂。
刑部尚书闵珪端坐堂上,用手指轻轻敲着案上卷宗,眯着眼睛看着堂下的福建清吏司郎中,道:“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已经数月,为何此人还不曾放?”
福建司郎中唯唯诺诺道:“此人干系太大,是否需要请旨再行处置?”
闵珪轻哼一声,“皇上大赦诏书中可曾有言此人不得释放?”
“自是没有。”
“既然大赦诏书中未曾特指,就应早日释放,何须再行请旨,尔以为圣旨乃是儿戏么!”闵珪厉声喝道。
看到年过古稀的刑部正堂发火,小郎官当时吓得跪倒在地,“卑职遵命,卑职马上放人。”
“吱呀呀”,在令人牙酸的声音中,刑部大牢的大门打开了,一个蓬头乱发的老汉走了出来,许是久不见阳光,极端不适应的伸出胳膊挡住天上日头,待眼睛可以睁开后,才缓缓放下手臂。
游走在京城街道上,耳边是各种叫卖声,肚子咕噜噜作响,身无分文的老汉强忍饥饿,一步步踏上返乡之路。
“哎呀,这不是郑老皇亲么,小的给您见礼了。”一个热情谄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