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薇默默地低下了头,避开了两个人的视线,但是毕竟房间里就这么几个人,躲也躲不掉,更何况还是他们两个把陈天泽送到了校医院,楚薇觉得还是有必要道谢:“杨同学,江同学,谢谢你们这么及时地送小天来校医院,辛苦你们了。”
听完楚薇的话,对面的两个人态各异。杨鸣煊情复杂地看着这个曾经与自己有过一段难忘的背德时光的同学妈妈,有留恋、有怀念、有担忧也有贪婪。而江若言则是一言不发地把目光从楚薇转到杨鸣煊,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
没过一会儿就听见救护车呼啸而来,郑老师细胳膊细腿,实在抬不动一个十几岁的大小伙子,还是杨鸣煊和江若言搭把手把陈天泽抬上了救护车。
市立医院的弥漫着消毒水味道的走廊上,楚薇两眼空洞地坐在检查室外面的连椅上,各项检查都做了,化验结果要过一会儿才能出。虽然还不能立刻对陈天泽的病症做出诊断结果,但是看着医生凝重的情,楚薇心里还是有了不好的预感。
就在楚薇六无主之际,一瓶矿泉水悄无声息地送到了眼前。楚薇稍稍回过了,视线上移,一只白皙又略带青筋的手握着矿泉水,然后是结实有力的臂膊,再然后就对上了杨鸣煊沉默的脸庞。楚薇突然觉得好难过,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刻,本应焦急赶来的孩子父亲的电话却迟迟没打通,唯一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是已经与自己形同陌路的昔日情人。楚薇默默地接过了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了声谢。女人和少年就这么相对无言地静静坐着,等待最终检查结果出来。
医生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凝重的氛围:“陈天泽家属,请过来一下。”
楚薇像是被针扎了一样迅速从座椅上弹起,慌忙应道:“啊,我是。”然后跟着医生进了候诊室。
候诊室的气氛同样凝重,医生犹豫再叁,似乎是在斟酌话语,最后还是拿出片子和化验单,说出了诊断结果:“楚女士,希望您能调整心态,做好准备。”说着医生顿了顿,似乎是在观察楚薇的反应,然后郑重地说道:“根据检查结果分析,陈天泽很有可能是罹患了急性髓系白血病,也就是急型白血病。当然这只是我们第一次检查的结果,为了保险起见,建议你们再去更权威的省立医院再做一次检查,以免误诊。”
虽然在内心已经做了多次心理建设,但当医生说出诊断结果的那一刻,楚薇还是被打击到内心世界尽数崩溃。楚薇张开嘴想痛苦、想咆哮、想发泄内心的崩溃,但是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眼泪不可抑制的从眼眶奔涌而出,楚薇最终还是在诊室哭的泣不成声。听到楚薇痛哭的声音在一旁陪同楚薇的杨鸣煊很快从震惊中回过来,颤抖着把楚薇揽在怀里,语无伦次地安慰着:“别哭别哭,可……可能是误诊,会好的,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