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提的换座位?”他问。
“啊?”孙晓月大大咧咧的,也没多想,“江要换的啊。”
“他特意找的你?”陆景津用力握了下手中的笔。
“是啊。”孙晓月没懂前面刘旦眼的疯狂暗示,“干嘛啊刘旦?你眼睛抽筋了?”又扭头看陆景津,“你跟江吵架啦?”
“吵个屁的架。”陆景津眼睛越过几排人头,准确地落在前排江屿的后脑勺上,好半天,那人连扭个头都不肯,倒是跟新同桌很亲密的样子。
陆景津实在是看不下去那个画面,他头疼,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江屿实在是太会拿捏他的情绪,每一个动作跟眼都扎在他的心尖上,这人未免太过狠心。
又觉得江屿是在跟他闹脾气,也许说得都是气话,每次跟自己生气都搬着自己的桌子离家出走,别扭的简直可爱。
他分不清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明明该讨厌江屿,他却忍不住一次次抬头去看前排,时刻关注着他,想知道他在干嘛。明明该恨江屿,该怨他,甚至不择手段地区去报复他欺负他,他却在为江屿跟那个女生说了一句话而吃不下饭,在为江屿不曾看过来自己一眼而委屈愤懑。
数学自习课上,孙晓月正咬着笔头,对着一道数学题苦苦思索理不清头绪,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哒声,给她吓了一跳,笔尖不小心在试卷上划出来一道长长的口子。
孙晓月身体抖了抖,眼珠机灵地转了转,偷偷瞅了眼坐她旁边的陆景津。
“阿弥陀佛。”她在心里默念,不明白陆景津这是哪里来的敌意,看着人家江屿的眼恨不得要喷出火来,一动不动一眨不眨的,连呼吸声都变重,甚至还徒手掰断了手中的一根铅笔。
孙晓月下意识顺着陆景津的眼看过去,不就是江屿在跟人家的同桌讲题说小话嘛,有那么值得生气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江屿做了什么伤害他的大事。
陆景津眼睁睁看着江屿给他的同桌讲了一节课的数学题,他实在是不理解,到底是题有多难,需要讲一节课。到底是声音有多小,需要靠那么近。到底是自己有多讨厌,需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跟自己做同桌。
陆景津快要气炸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再下节课是体育课,时间长,老师带着大家做一些简单的热身活动。几分钟的热身里,陆景津被体育老师点名了好几次,用老师的话来说就是,都右转身了你的头怎么还往左边扭着呢,你左边有什么啊,天仙啊?
成功引起班里众人哄笑,陆景津在心里偷偷反驳,那人明明就比天仙还靓。
好不容量熬到热身结束,陆景津掩不住心里的妒忌跟难过,按耐不住,老师说完解散后他就迈开大长腿,比同学们四散来去抢喜欢的体育器材还要来得急切,跟在江屿身后,始终跟他不远不近,保持一米左右的距离。
待江屿坐下,在膝盖上捧起一本书开始读,情淡淡,陆景津也终于绷不住,抿起嘴角,走过去,手指按在江屿的书上,他微微弯腰,在江屿抬头的时候跟他对上视线,追随着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