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冲动的年纪,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驰绪撺掇起火气,路裴司无论是出于立场考虑,还是身份问题,都不该打人,但他却做了。
发泄过后理智逐渐回笼,他收回手,侧眸先去看四周是否有人,幸好事先安排得有人看守,驰总被扇耳光的场景没有外人旁观。
现场唯一不该存在的赵律师,没料到路裴司会突然出手,更让他感到震惊的是,看起来脾气暴躁不好惹的驰绪,对着他恨不得往死里打,对路裴司却没有还手的意思。
他甚至都没有生气,只是眉头皱得深了些,仿佛一只纸折的老虎。
对大多数男人而言,扇耳光比拳头更具有侮辱性,赵宸煜见过太多因为被伴侣扇脸而暴怒发作的男人,他们往往会使更大的力气打回去,一耳光能将对方扇趴到地上,要是碰上更大男子主义的,去掉半条命也不是没可能。
对比起来,驰绪表现得太过淡定,淡定得像是没脾气。
“看你妈看!大丈夫能屈能伸,老子就喜欢被裴哥扇巴掌,你眼睛望穿了他都不会把手伸你脸上去!”
驰绪脸上顶着火辣辣的手指印,气焰极其嚣张,像条战斗力爆棚一生只认一个主人的藏獒,冲着赵宸煜狂吠,试图将他追逐出领地。
他根本不淡定,赵宸煜得出结论,驰绪只是双标。
“小司待人客气有礼,从不轻易发脾气,”赵宸煜嗤笑一声,道:“你逼得他退无可退,还沾沾自喜,唉,难怪小司要跟你分手。”
律师的回击方案简洁高效,无论驰绪嘴里吼什么,他都只需要在最后一句轻飘飘加上“小司要跟你分手”,就能达到游戏里的五杀效果。
果不其然,驰绪表情霎时聚满寒意。
“拿你当人看的时候,你最好装得像一点,我顾着路家的面子,你别打着灯笼找死。”
“你顶多算披着人皮的畜生,我怕你?”
气氛跃然紧张,路裴司垂下眼眸,闭了闭眼睛,再睁开里面已是一片清明。
他按住赵宸煜的手,“你少说两句,还嫌局面不够乱!我只想今天安安静静地度过,看着我哥的订婚典礼顺利完成,你要是真心为我着想,现在就离开。”
“你让我现在走?”赵宸煜不可置信,他指着驰绪,“他呢,他有前科,我不同意让你们独处。”
“你留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外面有保镖,你可以放心。”
“小司,路哥亲自把你交到我手上的,我要对你负责。”
措词充满歧义,驰绪听了想把赵宸煜一脚踹墙上去,“你下地狱十八层滚一圈,裴哥也轮不到你来负责,有多远滚多远,别逼老子踹你。”
察觉到赵宸煜身体变得僵硬,路裴司控制住他的手,对着他摇了摇头。
加重声音道:“别跟他吵,你身上有伤,让助理带你去医院检查,我结束后来医院和你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