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床铺。
自己的眼睛略过他看向床铺,看见了床上素白的内衣。
大脑当机立断,脱口而出:“哥。”
“你要先放行李吗?”
他笑了。
很浅。
如果不是一直盯着他看完全察觉不出。
周韵趁着他收拾行李的时间连忙将内衣藏进了被子里,然后退出了房间。
为了平静内心那种羞愧感,她又窝进沙发里看电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还没出来。
老天。
周韵满脑子都是那件内衣。
怎么就把它忘了。
所以他是觉得可笑还是什么?
-
厨房的汤咕噜噜的响,掩盖了电视的声音,周韵听见外婆喊她:“韵韵,过来喝碗汤,等会要喝就在砂锅里盛,不要烫到了呀,我五点半左右回来。”
玉米排骨汤,外婆最爱做的汤。
周韵点点头,吹了吹碗里的汤,上面浮着一层油脂,被吹得分散又聚拢。
刚准备喝一口时就听见外婆说:“给哥哥也端一碗去。”
周韵“噢”了声,端着碗到房间门口踌躇了一会儿,想好措辞,她敲了敲门,“哥,外婆说,让我给你端碗排骨汤来。”
没人应。
她小心翼翼地开了门,结果看见上铺窝成了一团。
怎么睡着了。
周韵将汤放在书桌上,看着那一团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他。
叫吧?不太好,刚刚还发生了这么尴尬的事。
她上前一步踮起脚尖看到他露出来的发梢。
整张脸都埋在被子里。
不闷吗?
那就叫一下好了,如果没醒就不要怪她了。
“哥。”
被子里的人一丝不动。
周韵抬起手稍稍掀开了脸上的被角,露出半张脸来。
好像有些......红?
她将手心覆上了他的额头,因为额前有阻挡她伸出另一只手来拨开他的头发。感受到灼热的温度后,她缩回手。
......这么烫。
周韵找了半天的感冒药,终于找到了几个月前自己吃剩的药,看了下保质期,还好没过期。
烧开水后她才发现家里没有一次性的杯子了,只好用自己的玻璃杯冲了药。
一股苦涩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着,不禁让人皱起了鼻子。周韵一手端着药,一手推着上铺的人。
“哥?哥你醒一会儿。”
“谭逸?......”
-
头疼得要命,每一根经都像要与身体分离,全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
谭逸勉强睁开眼,看见了一片光滑细腻的皮肤,往上,是洁白的脖颈,再往上......
周韵。
想说点什么,但他的嗓子稍稍一下咽便疼得厉害,实在开不了口。
周韵见他终于醒了,连忙将他的后颈抬起,把手上的杯子递到他嘴边。
谭逸被这药味刺激得不行,略微偏开了头。
结果药也跟着他移动。
他听见她说:“外婆不在家,你最好听些话,不然就得病死了。”
他先是愣了半响,随后才将嘴唇微微张开。
杯口沿着下唇缓缓向上,药一点一点的流入他的嘴里。她看着自己的杯子紧贴着他的嘴唇,看着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
顺便想着这个药有多苦。
反正她当初喝得一直反胃。
药见杯了底,周韵松开他。
“晚上还要喝一次。”
提醒完,她收拾了一下东西退出了房间。
关门前一刻她将窗帘拉上了,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潭逸又将被子拉上,盖住了整张脸。明明昏昏欲睡。
但又死活睡不着。
他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的额头,心中暗骂了一句。
发烧真他妈不好受。
她说了一句什么来着?
晚上还要喝一次?
不对。
—
你最好听些话。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