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人家沈明屿一定会对她产生“非分之想”似的,到时候只要他回一句“你想多了”或者单单“放心”两个字,就够阮轻轻无地自容的。
不过,不管沈明屿察觉出什么,又品出些什么,他不说,她肯定猜不着,所以纠结再多也没用,反正她已经把自己想表述的传递出去了,心中的大石头可以放下了。
系统的存在,阮轻轻倒是想坦白,先不提沈明屿信不信的问题,说出这种话更容易被人误会精失常吧?最终的归宿就在实验室和精病院之间了,如果是这样,阮轻轻更愿意再去死一死。
即便沈明屿怀疑她所说的“益处”,只要她嘴够硬,就还能苟一苟,苟到一年期过,她再脱身,之后就是天高凭鸟飞,海阔凭鱼跃。
要是沈明屿不讲武德,那她也毫无招架之力,还不如早早躺平,就按照自己舒服的步调和规划往前走。
阮轻轻是想开了。
精松懈下来,之前梦中因三张图片产生的疑惑再次浮现,阮轻轻呈大字摊在松软的床铺上,心中和系统对话。
阮轻轻:【系统,就给三张图,你考我看图编故事呢?】
系统:【宿主,系统权限最多至此。】
阮轻轻:【那个女同学是原主研究生时候的同学?】
系统:【……对。】
阮轻轻:【那她和原主与沈明屿的婚姻有什么关系?原主不可能是沈明屿藏着的小情人,沈明屿比生产队的驴还忙,没那个地球时间跨国半个疆域与一个读中文系的学生恋爱,所以,这位女同学就算手眼通天也不可能管到沈明屿的感情状况,给他和原主当红娘。】
系统:【……好有道理。】
阮轻轻:【爷爷、大伯、女同学,怎么契机才能促成两个从未有交集的两人踏入婚姻的坟墓呢?以沈明屿的能耐,结婚肯定先得他首肯,他和原主之前并未有感情,所以,是爷爷或大伯曾给他恩惠?不,应该是爷爷……沈明屿所欠的人情,其中的含金量不言而喻,大伯关系隔了两层,不大可能将机会让费在侄女身上。】
系统:【……】
阮轻轻:【那大伯和女同学呢?还是我违和……系统你说说话啊,咱们一起讨论。】
系统:【能说的,都被你说了……】
阮轻轻:【呼,看来我的推测方向没错。】
系统:【……】
知道从系统处得不到解答,所指信息太少,阮轻轻这会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因此她干脆点开一个又臭又长,但十分催眠的小说设置好时间听了起来,果不其然,困意很快翻涌而上,阮轻轻扯了扯被子滚了一圈,彻底陷入睡眠。
***
第二天沈一渺的高烧果然退下来,阮轻轻虽然做好了与沈一渺交好的准备,但也未急着去送汤送粥表达关心。
沈一渺在房间呆了一整天,直到日头西斜才下来,阮轻轻正在厨房试做一道新菜,准备明天拍摄。
新菜说来大都听过,东坡肉,但阮轻轻总觉得自己做的还差了点什么,请教了家里的中餐大厨,结合自己平素的心得,重新做过一遍,现下还不知道结果如何,但阮轻轻预感她成功了。
阮轻轻闲暇时曾和沈家的大厨们闲聊,好家伙,来头一个比一个大,头衔一个比一个响,阮轻轻听得留下欣喜的泪水,一颗心噗通噗通跳不停,想跟人家请教,这几个大厨也不藏私,让阮轻轻狠狠体验到了大师一对一教学的幸福感,心里的土拨鼠都倒立行走了好么。
沈一渺寻香来到厨房,听见脚步声,阮轻轻抬眸望过来,见到沈一渺正杵在门口,便闲话家常似的关心道:“好些了吧?”
沈一渺张了张嘴。
这种关心熟悉又陌生,带着浓郁的烟火气息,不刻意,不夸张,不克制,一切行云流水般自然而然,其中的关切意味恰到好处,令人舒适,淡淡的暖。
像关系还算亲近的朋友……
大概也是这份自然,才让沈一渺顿了一瞬,轻咳一声驱散不自在,她点了点头,语气轻轻道:“嗯,好多了。”
阮轻轻莞儿一笑,眉眼舒展。
“待会想吃什么?我煮一道鲜虾粥怎么样?”阮轻轻口吻轻快,好像在真诚的招待朋友。
沈一渺瞅了阮轻轻一眼:“嗯,我都可以。”
阮轻轻笑道:“那就这样说定了。”
谁给你说定了……
不过这话沈一渺没说出来,反而鬼使差地点了头,还接了句:“说定了。”
口气坚定,好像在说什么了不起的誓言。
“那你能先把米淘一下吗?”阮轻轻边说,边揭开砂锅的盖子,原本不算浓郁的香气,一下醇厚起来,将整个空间包裹,“我还要处理这菜。”
每次她进厨房,因为拍摄需要全部亲力亲为,所以,基本上她在时,其他人自动去到另外一个厨房。这会儿,房间内只有沈一渺和她两个人,淘米而已,没必要兴师动众把阿姨叫来,她也不是不能待会自己去淘,但两人合力做一件事,比较容易快速消散疏离和尴尬,再说,她煮粥给沈一渺吃,让沈一渺帮个小忙没问题吧?
褪去“小boss”的光环,和沈一渺做朋友,阮轻轻倒是接受良好,她本来就没有身为“长辈”的自觉,更不会有相应的居高临下的态度。
就当是一个需要关照的小朋友,还挺新鲜有趣。
比方说现在,沈一渺先是不解诧异,而后不大情愿,再之后恍然,最后色恢复如常:“好。”
“三个人三勺米够了吗?洗几次?六次够了吗?”
“够了,六次很干净了。”阮轻轻唇角自动上弯。
其实她早就发现,现在的女配除了傲娇别扭一些,压根没有书中描述的张扬跋扈,还挺可爱的,是非分明,像一只猫,掌握顺毛捋的技巧,不难相处。
阮轻轻虽然最喜欢狗狗,但对猫猫同样拒绝不了,各有各的可爱,她比较博爱,她想给所有萌萌的毛绒绒们梳毛。
晚饭桌上。
当沈一渺第二次伸筷子夹东坡肉,阮轻轻看向她道:“你生病才好转,不能吃太多油腻的菜,两块已经是极限了,不能再吃了哈。多喝一点好克化的粥,自己动过手的,应该更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