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轻也挺满意,从未尝试这种轻熟风格,没想到上身效果还不错。
“轻轻你这么穿好美哦,你买下来吧,真的好看死了。”赵明明语气激动,双眼紧盯阮轻轻,不愿放过一丝一毫表情变化。
换回自己的衣服,阮轻轻看了一眼标签,小四千,果断放弃。
她手里虽然有一点小钱,但这个价格还不在她现在可以承受的范围。
“不用了,太贵了。”阮轻轻把衣服递给一脸遗憾的导购,微笑拒绝。
听见“太贵”两个字,赵明明便没再劝,心中既失望,又松了口气。
阮轻轻脸上的满意不作伪,赵明明代入自己,如果有钱,一定会买下来。现在阮轻轻因为贵而不买,看来家里的经济水平和自己差不多。
老破小是自己的猜测,骑自行车可能为了环保或锻炼,甚至地摊货都能说成富太太别具一格的审美偏好,但遇到心仪的衣服因“贵”不买,那就只能是因为穷了。
她从未想过阮轻轻有不花老公钱的可能。
做了富太太不去享受,简直天方夜谭,从来不在她的概念里。
赵明明一边遗憾自己沾不到阮轻轻的好处,毕竟阮轻轻是她朋友中最有可能嫁入豪门的一位,另一边确认了阮轻轻老公确实是穷逼后,自己也就可以无负担答应姜珏的交易了。
只不过带阮轻轻去赴一场同学会而已,并不伤天害理,就算阮轻轻可能会听到一些不好的言语,但事后自己诚恳认错,她心软,肯定能求得原谅,以往一贯如此。
再说,纵然阮轻轻不原谅自己又能怎么样呢,一个阮轻轻换一个总监职位,值了。
两人出了门店,阮轻轻掏出手机看时间,已经六点三刻了:“时间不早了,咱们找个地方吃晚饭吧。”
赵明明拉了她手可怜兮兮道:“好轻轻,再陪我去化妆柜台看看吧,我想买一支口红,心水那个色号好久啦。”
如此,两人去一楼化妆品柜台。
赵明明口红一支一支的在手背试涂,而后又去试粉底液、眉笔、眼影……柜姐的脸色都快黑成锅底了,她稍微尴尬了一下,还是拖住阮轻轻说:“轻轻,你今天没涂粉底液吧,帮我试试这款的持妆力度怎么样?”
阮轻轻已经看出她在拖延时间,不知她想搞什么鬼,便好整以暇道:“我对这牌子的粉底液过敏。”
她没说假话,以前她涂过,脸部红肿,过敏很严重。
原主跟她有如此多的相似,过敏的可能性很高,果然,就见赵明明一脸尴尬,干咳两声说:“对不起啊轻轻,我给忘了。”
她的确忘了。
她知道姜珏要做什么,带阮轻轻来化妆品柜台,一来是拖时间,姜珏组织聚会召集人手需要时间,二来是想给阮轻轻画一个降低颜值的妆容,讨好姜珏,她知道姜珏要什么。
却把阮轻轻过敏这事给忘了……
强忍尴尬,赵明明随意拿了一支口红,结账。
远离柜台,赵明明再次诚挚道歉,阮轻轻挑眉接受。
时间已走到七点半。
“轻轻,一会一起吃晚饭吧,我请客!一是为刚才的粗心大意道歉,二是我比你先来海市,算是半个东道主,本就该请客。”赵明明恢复如常,口气是做作的豪气。
眸光流转闪烁,凝片刻,阮轻轻点头同意。
赵明明带阮轻轻去了对面的瑞阳大酒店。
从踏入酒店大门,一路奢华,消费肯定不是一个月七八千的赵明明能负担得起的。
从那通电话开始,对方就有些心不在焉,情举止也些微不对劲,终于到了这,阮轻轻确认,她是被人联合赵明明坑了。
另一方是谁?他们要做什么?
这种地方的老板背后能量惊人,一般人不敢在这儿过分闹事,阮轻轻不怕他们耍花样,因而便故作不知跟在赵明明身后上了楼。
她对原主的过去可以说一无所知,这让阮轻轻没有安全感,知道的越多,才能防止冷不丁让人因信息差坑害,才能更好掌控自己的生活和人生。
她有预感,从赵明明这些“故人”嘴里,能听到很重要的过往。
电梯达到,两人走出,路过大厅,有一间玻璃茶室,坐了一圈人,阮轻轻察觉有人把视线落在她身上,倒也未在意,目不斜视跟在服务生身边往包厢走。
***
茶室中。
“沈总,您觉得呢?”
安筱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合体的修身裙装,妆容精致得体,坐在沈明屿对面,笑得很美,很羞涩。
微妙地察觉到沈明屿的视线投向自己这边,安筱背脊更挺了几分,好像刻意在彰显自己傲人的起伏曲线,心里的娇羞和窃喜染红了莹白面颊,眼角眉梢也欲语还休起来。
她知道自己侧颜最美,因而微微侧头,露出殷红耳垂,余光瞥见两个年轻女人的背影,衣服透着廉价感,稍高的那个身材到不错,但女人的容貌若无金钱的养护很快就会凋零,室外风吹雨打的粗糙野花,怎么能和温室里精心呵护的娇贵名品相比。
念及此,优越感油然而生,她脸上的笑容亦融开。
安筱极其妩媚地轻轻撩了撩鬓角碎发,一抬眼,却见沈明屿已经收回视线。
舅舅李成阳轻咳一声,见沈明屿拉回视线,调侃:“沈总,您刚才走可被我逮到了啊,这可怎么办,要是您在想某个佳人,咱们这杯就不罚了,要不是您就痛快把这被茶喝了,怎么样?”
沈明屿笑而不语。
见状,安筱抿唇,侧眸悄悄觑一眼沈明屿,心下已然认定他刚才在瞧自己,娇羞再次爬上眉宇之间。
沈明屿面色不动,李成阳带他的这位外甥女来见他的目的,已然十分清晰。
不说他已结婚,就算没有,也不会和这位安小姐有什么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