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客厅,佣人奉上茶,方凝端起抿了一口,不远处户内电梯叮咚一声,李济州姗姗来迟。
“大半夜的,你跑我这儿查岗来了?”
方凝搁下杯子,不疾不徐道:“你爸今晚在家,我就不回去了,在你这儿住一宿。”
李济州走到她对面的沙发前坐下,长腿交叠架在旁边脚凳上,一派吊儿郎当:“他又怎么惹你了?”
方凝面无波澜,像是说着别人的事:“没怎么,我跟他啊,这辈子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上一辈的感情纠葛李济州管不了也没兴趣管,耸了下肩说:“反正我这儿房间多,随你住得开心。”
方凝看他一眼,“不嫌我打搅你?”
“你是我妈,我什么时候嫌过你?”
“嘴这么甜,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瞒着我?”
李济州笑得无奈:“……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
方凝最晓得自己儿子什么德行,撂下一句:“没有最好。”言罢起身要回房休息。
“妈。”李济州破天荒把她叫住,正经八百道:“咱母子俩也很长时间没在一起说话了,再陪我聊两句呗,正好我也饿了,”他抬头看向林叔:“让厨房做点宵夜送来。”
方凝觑着他:“怎的?你往家里藏人了,怕我发现,所以找借口绊住我?”
李济州:“……”能不这么会猜吗?
方凝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就知道你耐不住,跟你爸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说完,没给李济州反应的机会,转身径直往户内电梯走去。
某人坐不住了,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弹起,大步流星追过来:“妈,真没有,你这样怀疑我我可要伤心了……”
电梯门感应开启,方凝抬脚踏入,对门外的李济州面无表情道:“有没有,我看了才知道。”
门很快要合上,李济州侧身挤进来,事到临头,他脸上却看不出太多即将被抓包的紧张,刚刚那一下仿佛虚晃一枪,也不知是太有把握还是太猖狂。
抵达二楼,母子俩一前一后走出,提花羊绒地毯铺就的走廊一路通到开了扇拱形窗棂的尽头,两侧房门或掩或敞,猜不出哪间被藏了人。
“给你机会,”方凝说:“现在招供,我不会计较太多。”
李济州抱起膀子:“诈我呢,都这副架势了,说不计较谁信啊?”
方凝瞪他一眼,撸起袖子真开始挨个房间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