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光霁之前跟他说过, 正统的功法是不会吞噬阴气的。

能闻到阴气味道的天师或者鬼……都是邪修。

因为孔光霁从小体质有些特殊，所以师父为了让他活命, 经过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高人指点, 从小他练的功法就不太一样，并不是正统的功法。

面前这个天师……

是个邪修。

林天零忍不住眯了眯眼，眼中带上了些探究。

看那些从安朔市来的天师们之间的互动，这个邪修，明显是这些过来天师的领导者。

邪修跟正统修炼, 林天零看不出区别。

林天零垂了垂眼, 若有所思。

而不远处, 销魂工作室的鬼们看着路天师，心中警惕。

他们也看出来了路天师是领导者。

跟林天零和楚非翊思考的不同, 销魂工作室的鬼们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从对方大惊失色的表情中看到了相同的焦虑和担心。

销魂工作室的鬼们，想到从安朔市来的那一堆天师，心中忐忑——

要命了。

那些天师们……

不会全都是邪修吧？？？？

要是那些天师都是邪修……能抓的鬼一共就这么多，那阴气还够分吗？？？？？？

销魂工作室的鬼们正在他担心的时候，林天零看着说话了。

他看着路天师，并没有立刻回答对方之前的请求，而是垂了垂眼，让自己的脸上带上了一些惊讶的情绪。

“你居然……能闻到味道？”林天零演出来的惊讶恰到好处，没有过分夸张，也没有太多敌意，像极了一个微微惊诧的天师该有的情绪。

林天零问的也很巧妙。

能吸收阴气进行修炼的都是邪修，这是厉害一些的天师们都知道的。

但林天零问的是“能闻到味道”而不是“能吃到阴气”，体贴无比，给对方留足了面子，也让一边不太明白的李天师听的云里雾里。

路天师看着林天零，眼睛有些酸涩。

虽然自己修炼的并非正统法术是徒弟们都知道的事情，但是林天零的这种做法，依旧让路天师觉得心中感动。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没有避讳这个问题：“我之前……确实有些着急了。”

“为了多抓几个重大恶鬼晋升高级天师，”他沉默了一阵，最后还是真诚地说出了声，“结果后来居然差点让鬼迷了心窍。”

“我修的不是正统法术，虽然厉害，但斗法的时候，容易被正统天师们看不起，”路天师叹了口气，“说我们容易迷了心智，让我抓满多少鬼才能申请高级天师。”

“他们知道我修的不是正统，”路天师笑笑，笑容中带上了些苦涩，“本来我们觉得，只要是天师，驱邪抓鬼才是本分，修炼的什么并不重要。”

“但不是这样。”

“我知道他们是故意难为我，但就是咽不下那口气，”路天师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了一边的李天师，“好在我门下徒弟都是正统修炼的天师，将来不会受到这些刁难。”

销魂工作室的鬼们：！！！！！！

知道只有路天师一人能吃阴气后，销魂工作室的鬼们松了一口气，表情明显放松了下来。

太好了！

他们的鬼，他们的阴气……全都保住了！

林天零点点头，通过对面的路天师，又了解了一些现在的玄门。

“现在我也想通了，”路天师跟林天零说完后，清气爽，又因为吃完那阴气碎渣渣以后，整个人的感觉通透了很多，他对着林天零笑笑，突然看就看淡了，“去他妈的高级天师。”

与其追求那没什么用的名头和肯定，他不如多处理些阴气吃。

不仅如此。

即使只吃了那么一点捡来的阴气渣渣，那香味依旧停在他口中，久久都不散去。

路天师甚至能感受到，那处完的阴气不仅好吃，甚至他感受到那阴气好像让他的修为隐隐有些松动。

路天师：！！！！！！！！

路天师看着林天零，眼更热烈了。

林天零：………………

原来如此。

林天零已经彻底从刚刚跟楚非翊的那个拥抱中回过来，他看着对面的路天师，不动声色地在脑海中飞速整理自己刚刚从对方口中获取的信息。

路天师申请高级天师需要抓鬼。

林天零敏锐地捕捉到了重要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