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然转过身一把将我的假鬍子给撕下「她是太子中意的人,你若杀了她,太子不会放过你的。」
我气急败坏却又无计可施「漠然,好坏我们一起,我不可能牺牲你自己独活。」
漠然头也不不回,依旧把我护在身后,他没应答我,自顾自同那小将军讲条件,我急的都快疯了。
叛军首领似乎有些犹豫,漠然抓准这个机会,挥动右手提着的剑,把叛军首领的一脚脚筋给挑断,叛军首领应声倒地痛苦哀号。
四周都是杀戮声,营地剩馀的士兵已全数被杀,在他们死前仍用尽全力反抗把敌军人数削减不少,漠然拉着三哥,锦心拉着我,四人匆忙上了马车,锦心提醒道「卓副将回来了。」
漠然负责驾马车,四人如今只能依靠这辆马车,卓由项有太子令牌,若追杀过来,我们真逃的掉吗?中毒的三哥也已渐渐没了意识。
在急速狂奔的马车上我亲眼见到卓由项把叛军首领杀了,他们不是勾结在一起了,怎么还会自相残杀?难不成太子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叛军首领活,太子只是想一箭双雕,终结叛军又杀了漠然?
我也亲眼所见卓由项悄悄吩咐弓箭手射击,马车还没离开他们的射击范围,马匹先是中了箭,马从方才就受了不少惊吓,如今哪能忍受痛楚,发了疯的狂奔,我在马车里,被左右剧烈晃动的很不舒服,再这样下去没多久我不是被甩出马车就是先被摇死,我一手死命抓着栏杆,一手死命抓着已昏迷的三哥,不让三哥被甩出去,锦心用双手紧紧抱着我和三哥。
漠然看情况不对,一句话没说,竟然跳下马车,朝发疯的马扑了上去,已毫无办法漠然一心想让马停下来。
战马本来就体形大,力气大不用说,更别说着了魔发了疯的马,漠然被那马甩到地上重重的碰了一声,我听着看着,心里揪了揪,眼泪已经止不住潸潸落泪。
其实,我与漠然、三哥、锦心本来可以一起跳马逃命,或许还能保住性命,但漠然顾虑我腹中的孩子,他这是要保我和孩子,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看着漠然被摔下马,仍然死命的拉着马的腿,他就被马拖着,撞击着地板,沿途,地上都是漠然的血,但他还是不放手,我哭着喊着要漠然放手,他恍若未闻,只是撑着笑脸说了句「没事,娜娜好好活下去。」
而我已经哭花了脸,声音也喊沙哑了,没多久漠然和疯马连同马车撞上了大岩石,马车里的我们三人被甩了出去,忍着腹上的痛,我察看三哥的伤势,三哥已然昏厥但还活着气息也还算平稳,锦心只受了点皮肉伤没什么大碍「今儿个我们几个恐怕是必死无疑了,锦心只剩你能跑了,快走。」
锦心还不走想过来搀扶我,我声嘶力竭的骂道「快走!」锦心被我喝斥吓的往后跑,我吃力的爬向漠然,幸好漠然也还有呼吸,漠然呕了几口血显然内伤不轻,我想扶三哥和漠然起来,无奈我已经痛的意识模糊。
只听见「咻咻」几声,又有几支飞箭朝我们飞来,我睁着眼迎接死亡的到来。
锦心跛着脚跑到我们身前,她张开双手用身体替我们挡箭,下一秒锦心身上已插满飞箭,倒地不起。
我已泪流满面,一步一步艰难的爬到锦心身侧「你怎么回来了。」
「能...遇...到小姐是锦心此生之幸,小姐别难过,锦心心里有光...一点儿也...不怕死...」锦心说完最后一句话面带笑容的闭上了眼睛。
卓由项的人马似乎正在接近,看来马车上的四人今天都得葬在这里了,崩溃、疼痛袭捲全身,昏迷前似乎又听到萨满的告诫,我已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喃喃道「漠然至史至终都是你用尽全力保护我,而我什么也没替你做。」
啊,请保祐他们皆平安无事,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