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衣服呢?”陈若灵磨着牙齿,愤愤道:“为了满足你卑劣下流的恶趣味,偷偷把它们藏去哪儿了?”
此话一出,室内陷入一片死寂。
陈若灵感到一丝后悔,自己这话说的是不是有些过了?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没错,就是事实,不需要愧疚!
司唯一言不发地将她抱到餐桌前,从微波炉里拿出热好的皮蛋瘦肉粥和油条端到她面前,他温和道:“刚热好的,吃吧。”
陈若灵低着头,拿起调羹舀起搅拌几下,腾腾的白气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飘摇着。她心不在焉地将底下的粥翻上来,又翻下去。
“你的衣服昨天……被弄得很脏,我拿去洗了。”司唯突然开口解释道,“你看,你的衣服就挂在那儿。”
陈若灵顺着他的指引,果然在窗户上看到他和她的衣物在阳光中随风摇摆。
“因为没有适合的衣服,所以……”司唯垂下眼眸,清冷的眸子很难得的晕染着浓浓的哀伤与自责,“对不起”
“不是,是我……”陈若灵明白自己误会了人家,坐立不安地想要道歉。
“没关系,我知道是因为你误会了”司唯将她打断,言语间尽是体谅的话,可眼中的忧伤依旧未散,他勉强地扯着嘴角回道。
紧接着,他从滚筒洗衣机里拿出洗好的床上四件套,对她道:“我把它们拿去天台晾一晾。”
陈若灵将油条撕成小块,放进粥里拌了拌,看似在认真喝粥,心里却一直在想着司唯的事。
所以,他一大早就起来,洗衣服洗被子,还出去买早餐了?好像还不止这些,她的身体没有粘腻感,应该还帮她洗了澡。
忙前忙后这么多,她还说他卑劣下流。
如果他不甘示弱怼回来,两人吵吵架,这事对她来说也就这么过去了。
可他看起来好像被伤得不轻,“卑劣下流”对他来说可能是一个侮辱性非常强的词。
啊,怎么办……
——
司唯晒好被子回来时,陈若灵还在低头闷吃,觉察到他开门的动静,立马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但很快又泄气地垂头。
“吃完了吗?”司唯语气自然地问着,眼里的悲伤却没有因为出去一趟而被淡化。
“差不多了。”陈若灵的心好像被揪了起来,她好像真的过分了。
“吃完你就放那儿吧,我待会收。”
“嗯。”
两人一问一答,十分客气冷淡。
陈若灵一直在等司唯过来,找个机会跟他道歉,可他一直远远地站在窗户前看风景。
她想,他果然在介意她说的话。
“司唯,我吃完了。”
“嗯,放哪儿吧。我等会儿收。”
“现在不可以收吗?”
“也可以。”司唯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走向她。
“好巧啊,今天你买的都是我爱吃的。”陈若灵找话题聊天。
“嗯”司唯应和着,垂下的眼睑藏起小小的开心。
这么多年过去,她的口味偏好还没变。
“我怎么没看到我的裙子呀?”陈若灵又问。
“我看它是丝质的,怕被洗坏,送去干洗店了。”司唯将碗筷放进洗手台,补充道:“我刚刚在门店给你下单了衣服,个小时左右送到。等衣服到了,你就可以先回去了。”
“嗯……”这点和她计划的一样,她没有异议。
陈若灵十指交错,紧张地玩着手指。
“司唯”
“嗯?”
“对不起!”陈若灵背对着他,一只手拉着他的袖子不给他走,“对不起,我不该说对你说那样的话。”
“我知道”他说。
陈若灵感觉抓着衣袖的手被一只大手抓住,手背传来温热湿润的触感。她下意识回头,只见司唯闭着眼睛,虔诚地亲吻她的手背,仿佛骑士为保护公主许下的誓言。
“你……”陈若灵脸颊微红,“可是你还是很伤心……”
“你很敏锐。”司唯看着她的手,大拇指在细腻的手背上来回抚摸,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许久,终于他坦诚道:“我很伤心,原来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人。”
“不是的!”陈若灵下意识否认。
“我瞎说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可能是这两天发生的是太过突然,我一时无法接受,也可能是身子太疼了。但你在我心里不是这样的人,床上床下还是有区别的……现在的你人还是很好的,绝对谈不上什么卑劣下流。不是,我是说……”
陈若灵越解释越语无伦次,眼泪急得快要掉出来了。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呢!
陈若灵并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在司唯眼里有多可爱。她的眼型本就娇媚诱人,泛红的眼尾,好像被打上去的眼影。盈盈的泪光在眼中打转,像日光下的钻石反射这五彩斑斓的光华。被泪意逼红的鼻子,泛红的脸颊,像极了昨晚被他欺负狠了的样子,楚楚可怜,又不断勾引人肆虐的欲望。
他真的好喜欢看到她的情绪因他而波动,就像他这十年来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为她开心而开心,难过而难过;又像是在给他无数夜里对她如蚂蚁啃噬般的思念给予回应。
司唯双手将语无伦次的陈若灵锢进怀里,头埋进她的脖颈,贪婪地呼吸着充满她味道的空气。只要在她看不到的时候,他才敢肆无忌惮地展露自己如野兽般的欲望。
好想再狠狠地欺负她一次。
想让她的眼、她的声、她的心,她身体里的每一处都有他,都是他,也只有他。
想把她狠狠揉进身体里,叫她再也无法离开他。
“好孩子”他的眼眶因为兴奋而逐渐发红。
善良、单纯、心眼好,就是容易被他这种坏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