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奚本来想问,贺池这样拿着假的结果去糊弄谈叶山,他会怎么样?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说出和谈策有关的任何字眼,对他不利的事情一件都无法做。她依言保持着沉默,用手机打下了几个字。
贺池只瞥了一眼她的手机,重新将口罩戴紧了,随后就站了起来:“宁奚,这是你的选择,我无法干涉。但假如之后你后悔了,可以随时来找我。”
他语气平淡,拉开门走了出去。宁奚坐在原地,捡起那张飘下去的检查单。背面只用笔写了一串号码,她觉得眼前这串号码十分熟悉,可又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只能小心地迭起来收到了口袋里。
她刚刚拿起包,身后的门便被打开了。谈策将其余的报告单拿在手里,上前看向坐在床边的人。宁奚手指一抖,什么都没有说,将有些向上的毛衣拉下去,轻轻咳了一声。他站在原地看她,似乎是想看出些什么东西来。
彩超室的屋子里不可能有监控,他环顾屋内一周,上前给她扣好大衣的扣子:“宁宁,小橘子还好吗?”
“嗯,这几天不怎么动,但大夫说没什么问题,”宁奚把包提在手里,微微低了低头。谈策整理着她围巾外的发丝,将她的围巾重新弄好。低头间,他像察觉到了什么,手指顺着她的发丝向下滑,慢慢地将她的头发理好。
“宁宁,你见过贺池了?”
宁奚手上一晃,险些没有拿稳手中的东西,但语气依旧平静:“我怎么可能会在这里见到他,你的人不是都在外面吗?”
谈策低眼看着她发丝遮掩下这一截纤细的脖颈,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颈子。磨牙吮血,想要在这里留下印记,他一寸寸地按下去,将她的发丝轻轻拨到围巾后面,语气忽地轻了一些:“宁宁,吓唬你的,别多想。”
他笑了一声,但听着没有笑意。宁奚不知怎么想起那串电话号码来,凝的瞬间,她记起似乎在周映东手机里见过那样一串号码。
谈策还没找到她的时候,周映东曾对她提到过的一个精科医生。当时他草草写了这个号码上去,说她不相信可以亲自联络,试试看了解谈策的病情有多么严重。她没有信他的话,只把那个号码随手扔到了一边。
她想起自从那天的坦白后,她半夜醒来,时常发现他在看她。
她说不清那样的目光是什么,可是刚刚他一边说话,手指抚摸上她的脖颈,那种感觉再度冒了出来。自从那天他坦白后,她觉得他的情有些说不出的意味。那种贴在肌肤上的毛骨悚然,让她即使趴在他的怀里都有一种异样感。
谈闻说过,谈叶山可能是反社会人格,也可能是他们家族遗传的精病史。
那谈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