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峤在电话里求他说宁奚再多走一米谈策就要把他开回老家,他正好在附近,车开过去就看到宁奚那张冷脸。
后面好像还有沉琮的人跟着,他皱了皱眉,把车开近了一些。
她双手抱臂等红绿灯,发丝有些凌乱,旗袍被撕开的开叉有些引人遐想。他对着电话那边的李峤叹了口气:“谈策心疼就让他自己来接,我来算个什么事儿,这姑娘看着就不好招惹。”
他话音刚落,刚刚还在等红绿灯的女人已经走到了他车前。她手都冻得通红,指节叩了叩车窗。他拿上副驾驶上的外套,开了车门与宁奚对视一眼。
她脸颊冷得发红,眼却很坚定,只瞥了一眼他手中的外套:“李峤让你来的?你别跟着我,我快到家了。”
“你家在这儿啊?”周映东看了看马路对面的那幢小别墅,把外套往她身上一披,“行,看你进了家门我就走,就是你再多走一米,李峤就要被开除了,你自己掂量一下。”
他说完这话就上了车,也没多和宁奚争辩。果然仅仅过了半分钟,她就打开车门坐到了后座。他哼笑一声,把车开到对面,在别墅外面的铁门停下了车:“我替李峤谢谢你保住了他的饭碗。”
宁奚没理他,关车门的时候道了声谢,但发颤的声音仍是冷冷的。周映东看着她进了家门,拨通了李峤的电话,声音懒洋洋的:“你工作保住了吗?”
李峤在那边叹了口气。
“你告诉谈策,我看她这样子冻得不轻,她一个人住的话今晚要是烧起来就麻烦了,”周映东向别墅内看了一眼,忍不住低笑一声,“他这么心疼就自己来看,整天折腾你是怎么回事,还有这姑娘这脾气真够可以的,我……”
他还没说完,电话猝然挂断。
想也知道是谈策的命令,他挑了挑眉,把刚才照的照片发到李峤手机上。
宁奚冷得已经快没知觉了,在被子里窝了一下午,其间把在拍卖会上注意到的一个特殊的文物记下来发给了自己的老师。傍晚烧起来的时候她爬起来吃了一片退烧药,听到门铃声迷迷糊糊地下楼去开门。
周映东头发乱蓬蓬的,还没来得及和宁奚打招呼就一把扶住了她要倒下的身体。他嘶了一声,一只手举着手机,声音有些不耐烦:“操,烧成这样了,你让谈策接电话。”
他等了几秒,听到谈策的声音更加不耐烦:“你女人烧得意识不清了,你自己过来看。她这脾气你当时就不应该惯着她,直接拿绳子一绑扔车上什么事儿都没有,现在白受这些罪……”
谈策不知道是在附近而是怎样,电话刚落五六分钟就到了。周映东还要避嫌,所以找了件衣服隔了两层揽住了宁奚的腰,谈策把人抱过来,试探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脸色已经不能再难看。
“在附近躲着呢,啊?”周映东用电子体温计量了一下她的额头,看到他的脸色忍不住就笑,语气悠悠的,“让你装,心疼死了吧。你猜她今天自己走了多少路,这身板晚上不发烧才怪,还有沉琮那帮烂人今天可一直跟着呢,我就是没空收拾他们……”
谈策根本没理他,他看了一眼桌子上拆开的退烧药,用毯子把宁奚裹紧了抱在怀里。她脸烧得通红,身上也热。他低下头贴着宁奚的脸感受了热度,伸手托住她的脸颊,把冰袋用毛巾包了一层贴到了她额头上,皱着眉轻轻叹了口气。
宁奚这个脾气——
“沉琮手底下那些人,你找时间处理了,”他看着宁奚的脸,手掌向下摸上她小腿被掐出的那道淤痕,声音顿时冷了,“后天是他有一个生日宴会,他的命先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