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了逗弄的心思,大概是想看陈眠能怎么办。
陈眠胃里只是还泛着恶心。
内衣上的精斑令她鼻腔一直萦绕着一股腐烂鱼类的气息。
再加上沉域这烟是水果香的,她拿起来就学着沉域的样子吸了一口,初学者压根没什么技巧,吸进去才发现不是水果的甜,哪怕被包装成水果味,可依旧还是烟。
陈眠呛得直咳嗽,鼻尖都是红的。
抬头却看见沉域站那儿笑得双肩直抖,肩上还挂着她的书包,手里拎着的那袋还是陈眠随便翻出来的纸皮袋,破破烂烂,绳子看着像是要断了一样,却被人牢牢拎在手中。
他笑着没收了陈眠手里的烟,“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陈眠还在咳,哑着嗓子问,“什、什么。”
沉域说:“又菜又爱玩。”
“……”
虽然是这个道理,但用沉域那副不冷不热的嗓音说出来,嘲讽立马翻倍。
陈眠反驳:“你也抽。”
还不服气。
沉域看她眼,嗓音带笑,“我还能操你呢,你能么。”
说着,从口袋里翻出个水果糖,剥了塞人嘴里。
冰凉的硬质糖果推进去,柔软的指腹触碰着自己的嘴唇。
草莓味的甜味立马蔓延开来。
沉域教育她,“下次还敢随便拿人烟抽吗?”
陈眠含着糖,吐词有些含糊,“我可以自己买。”
“能说点儿好听的?”
少年冷眼看她,这话都快成他口头禅了。
陈眠也没再气人,伸手捏了捏他的手腕,声音很轻,“沉域,我不抽烟了。”
被握住的地方温热,语气也可以算是乖巧,但心不在焉也全写在了脸上。
沉域抬眸看了眼楼上,也没问她刚才在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是问,“要回去还是跟我出去玩?”
“玩什么?”
“ktv、酒吧、台球场。”
“未成年能进酒吧?”
“未成年不能,但酒吧老板能。”
“……”陈眠有片刻失语,然后对沉域说,“你不如直接说整个绥北都是你家产业。”
哪知道沉域点了下头,“差不多。”
两人扯的话题闲散,一句两句地闲谈。
走到车旁边时,司机接过了沉域手里的东西,放进了后备箱里。
陈眠站在车门边,要往里钻的时候扭头看了眼那个只照得进半边光线的楼道。
空间似乎是断裂的。
豪车和破旧居民楼似是两个时空的产物。
穿着卫衣站那儿给人回消息的少年和楼上那个酒气熏天的男人也是两个世界的人。
“正常高三学生会去ktv、酒吧、台球场吗?”
沉域垂眸看她眼,学着她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正常高三学生会跟人做爱住人家里吗?”
陈眠闷闷地哦了一声,往里钻了些,留出位置让沉域坐进来。
在车门砰地关上时。
沉域听见陈眠声音很轻的,似是自言自语般,说,“可我的生活,本来就不正常啊。”
沉域回消息的手指一停。
旁边坐着的那个姑娘却已经扭头看向了窗外,手撑在腿侧,背微微弓着,像个看见新鲜事物就好的小朋友,长发温顺披散在肩头。
窗外旧街区风景迅速倒带,刚建没多久的超市服装店、高楼大厦鳞次栉比。
她回过头,对上沉域看她的那双眼,笑着又对他说,“可是好在,沉域,你也不正常,不是吗。”
是。
所以注定被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