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庭默然收回视线,直起身,低头扫了一眼黑沉的棺椁,又看了一眼徐玉成冰冷的牌位。
半晌,他拈了几炷香,替换了牌位前快要燃尽的残香。
在袅袅青烟中,徐玉庭的情有些冰冷疏离,声音却是轻轻的:“兄长且安心地去吧。”
*
回到厢房,夏莲忙点了油灯来迎你。
见你步伐微乱,面色有些泛白,夏莲一愣,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在引你进门后点燃了安香。
这安香是前几日徐玉庭的同僚送他的,月余来你总是不得安眠,点上安香才能好好休憩一夜。
你叫夏莲灭了蜡烛和油灯,闻着那淡淡的香,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热……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你觉得自己好像被困在了一片白茫茫的迷雾里,混沌、迷茫,还有些说不出的燥热。
“夏莲……”
直到半夜那股磨人的燥热仍未散去,你从梦中惊醒,下意识地叫了夏莲的名字。
可是空旷的房间里,你的眼睛只能看到浮月浅淡的光晕和家具隐约的形状,哪里有夏莲的影子。
你颇觉古怪,正想下床,却听到房间的木门缓缓打开的声音。
一道模糊瘦长的身影缓步走近,脚步沉稳而有力。
因为目力不足,一直以来你的耳力都十分灵敏,听到声响,你悚然一惊,这有些熟悉的脚步声让你藏在被褥里的手用力地攥紧。
来人身量极高,不急不徐地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你。
那在月光下明晰俊秀的脸,还有长而翘的眼角,不是徐玉庭又是谁?
你阖上了眼皮,假作已经入梦,心口却惴惴的,跳得厉害。
徐玉庭在你的床边细细地端详了许久,胸膛微微起伏着,而你无法看见他的情,只能感觉到越来越近的、带着淡淡热气的鼻息。
他身上还带着从外头浸染的寒气,微抬起手,白玉似的指尖轻轻地划过你的鼻尖,在你桃粉色的唇珠上点了一下,一触即离。
那动作给你带来的不仅有无尽的痒,还有难以言说的恐惧。
徐玉庭感受到了那不同寻常的热烫温度还有你轻轻颤动的眼睫,他瞧着你,便如同瞧着仓皇逃窜的小动物一般——因着求生的本能而拙劣地伪装着。
须臾,徐玉庭的眼变得有些隐晦,堪称恶劣地低笑一声。
你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更加僵直,不仅如此,徐玉庭也迟迟未离去。
在愈加燥热和沉闷的呼吸里,你听见了不合时宜的悉悉索索的动静,而后便是压抑的、隐忍而愉悦的轻哼。
……徐玉庭在对着你自渎!
你的一只手被他以不轻不重的力道抓握着,徐玉庭的指腹停留在你的掌心,缠绵而轻缓地摩挲着。
很久之后,你才听见徐玉庭沉沉地闷哼一声。
徐玉庭俯下身,在你的指尖印下一个温热濡湿的吻,这才终于转身离去。
而你在满室疏冷的月光中睁开眼,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