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要碰到他的衣角,她明明连人都无法靠近!
又有三道凌厉掌风劈过,芙姝的精铁剑荣幸地碎成了三截。她深刻地给在场弟子演绎了什么叫真正的弱鸡。
那个人只挥挥衣袖就能将她打得几乎五脏俱裂,凌乱破碎的呼吸沉重地像在拉风箱,眼泪毫无声息地顺着面颊滴落,隐入身下的杂草之间。
疼痛伴随着极度的清醒,让她能清楚地认清自己的实力。
好弱,她怎么能这么弱……
见她如今连站起身的欲望都无了,妙寂收了威压,沉声道:“连站都站不起来之人,不配我出手,岐山你也不用去了。”
妙寂撂下这句话之后便走了,只余下一个淡漠的背影,长而蜷曲的卷发随风飘拂,芙姝死死盯住那个背影,沉默了许久。
她粗粗地呼吸着,越想越气愤,浑身血液都在急促地流动,剧烈的疼痛也因此深入骨髓,握住断剑剑柄的几根手指都在微微发颤。
她闭目想着前几日学习的身法口诀,默默念了几遍,破碎的膝骨在重塑的过程中咔擦作响,她疼得咬破了嘴唇,眼前一阵阵地发黑,腥甜的血腥味蔓延至口腔,很快,她在弥空见鬼的目光中颤颤巍巍地又站了起来。
“谁,谁说我站不起来!”
佛者坚毅的背影一顿,缓缓转过身。
芙姝勉强勾起唇,手中捏了个诀,释放出柔和无害的真气,缓缓朝他靠近,她稳住气息道:“你先别走,我最近习得了新的医术,还没演示给你看过,不准走。”
妙寂淡淡望着她,柔和的白光将他与她笼罩起来,妙寂瞬间便感知到了一股蓬勃的生命力,这倒是先前未见过的……
她这是要给自己疗伤了?
芙姝用真气携卷起无数草叶,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无数草叶渐渐糅合在一起,变成了锋利的草刃。
弥空震惊地捂住嘴。
捏诀的手连着指尖都疼得发颤,但是她不能停,停下来就失败了,不能停……
妙寂认真地凝着面前的少女,她看起来就要坚持不住了……
在内力耗尽晕过去的最后一刻,芙姝眼前一黑,朝他伸出了一双被掌风抽打得青紫发白的手。
妙寂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她接住,下一刻却觉后颈一凉,他的肩颈被草叶割伤了!
细微的刺痛带回了他的智,芙姝却紧紧抓住他的手不放,直至在目睹他颈间雪白的领口被血染红一片后,她才收起了气力,彻底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