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
我不知道张復恆是不是在开玩笑,但是他看起来好像蛮认真的。
我不知道他是因为真的喜欢我才这么说,还是他只是不想输给钟梓军。
男人就是这么一种怪的生物,好像总是要有别人竞争,才会有向上的动力。
张復恆似乎是因为,觉察了钟梓军与我之间的曖昧,所以反而很想要追求我的样子。
我不知道这真的是爱情,还是一种单纯的不服输。
但是张復恆蛮有行动力的,那天以后,他确实有付诸实行的动作,他开始更常来桃园找我,更常打电话给我,更常约我出去吃饭看电影,甚至到山上去看夜景。
我以为张復恆只是接下了钟梓军的投资战帖,却没想到他似乎也把感情当成了竞赛,而他两个都不想输。
但是我不知道钟梓军,有没有想赢?不管是这个投资友谊赛,或者是我的感情。
钟梓军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他从来没有说要追求我,自从在三合院的隔离期结束以后,他一直都对我若即若离,即使我明明就做了很多球给他,但他似乎没有想要接球的意思。
而张復恆却是十分积极地,主动投球过来。
于是在这为期三个月的时间内,张復恆与我愈来愈近,钟梓军却离我愈来愈远。
我不知道我希望谁赢……嗯好吧,其实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内心是希望钟梓军赢的,不管是投资的友谊赛,还是我的感情。
但是为了釐清两个人的胜算,我还是忍不住探了探敌情。
某一天吃饭时,我就主动问起张復恆说:「那个……你与钟梓军的……投资的比赛啊,你有甚么把握吗?对方可是曾经绩效35%的人耶!」
「我有把握,很有把握!因为钟梓军已经不在业界,他的消息不可能比我灵通!而且他当初的300%,是因为他做高风险的投资,但是他现在自断手脚,限制了比赛规则不能使用槓桿,那就等同把他最有胜算的一条路,给封阻了。」张復恆自信满满地说:「要不开槓桿,只用现金买股的话,最高胜算的方法,就是去买有题材的飆股!我的手上刚好有一支飆股,近期将会公布财报,我在业内有听说消息,它的财报开得很理想,而且有个集团作手,特意要炒作这一支……所以只要利多消息见报,这支飆股就会连续好几天大涨,那我只要把一百万全压下去,连续几支涨停板后,至少可以赚三四十%。」
「真的能够这么飆喔?」
「有人炒就行啊……30-40%听起来不多,但在不开槓桿不借贷、只作现股买卖的限制下,短时间内能够赚到这样很够了。我不相信钟梓军能够做到,因为他已经不是业内,所以我一定会赢!」
「嗯,那我好问一下喔,是哪一支飆股啊?」
「抱歉我不能跟你说,因为我怕你会跑去找钟梓军通风报信。」
「呃我……」难道张復恆知道我喜欢钟梓军?
「不用太心急,也不用太紧张,反正三个月后就见真章。而且你不用担心钟梓军,一百万他绝对出得起。」
虽然我没有得到飆股的资讯,但我确实还是很心急。
我真的怕钟梓军会输,而且我甚至怀疑他根本不想赢。
「喂我问你!你是不是因为奖品是我的吻的关係,而故意不想赢?」某天在书店时,我忍不住去找钟梓军,盘问实情。
「甚么?」钟梓军本来坐在位置上看书,被我突然一个衝来质询,有些愣住。
「你不要因为不想接受我的吻,就故意摆烂!故意不管你跟张復恆的比赛好吗?」
「甚么啊?我没有不想赢啊!我输了是要付钱给你的耶,我当然不情愿付,害你买x泰x赔钱的人又不是我,我当然是要张復恆赔给你,怎么会是我赔呢?」钟梓军严正澄清。
「所以你想赢?」
「当然啊!」
「那你为什么没要没紧,都一副没在准备比赛的样子?」我确实是不放心。
「我有在准备啊!只是你没看到而已。」
「可是你如果要认真准备的话,不是应该要往台北跑吗?所有金融相关的单位,最有内线消息的地方,不是都在台北吗?你不去找你以前那些投资圈同事探听的话,你要怎么得知飆股的消息?」
「我不用得知啊!我又不买飆股。」钟梓军一副理所当然。
「那你要怎么赢啊?难道靠etf?」
「不能靠etf啦,etf要涨也是慢慢涨,而且我不是说,现在还不是进场的时机?」
「那你要怎么赢啦?」我实在是很怀疑。
「我又不一定要买股票。」钟梓军给出了个意外的答案。
「咦?」
「你回去看我跟张復恆那天写的,关于比赛规则的那张纸,上面的标题是投资比赛,又不是买股票比赛。」
「所以?」
「所以,我又不一定要靠股票赢,我可以去投资别的东西啊!」钟梓军似乎也胸有成竹。
「那是甚么东西啦?」
「这是秘密,我不能告诉你,因为我怕你去跟张復恆说。」
「哇你们怎么都这么不相信我?」
「不过我出手的时机,确实也快到了,这个周末我可能就不会出现在书店,因为我要去关心我的投资物件了。」
后来我才知道,钟梓军那个周末没往北跑,而是往南跑,他是去了新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