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说到一半,才想到石更真是个哑巴,悻悻嚥下了后话,可还是老大不高兴,指节在桌上敲了敲,「石更,你别当你不能说话就能躲了过去,你同盼儿习了这么久的字,总该派上用场了吧!」
石更缩了缩,默默把放在腿上的手背到后头去,仍是闷不吭声。
尉迟不悔更怒,还要发作,尉迟不盼就拦下了,「哥哥,你别逼石更哥了?」
她站到石更身边去,轻声问他,「石更哥,过往的事就都过了,我们现下就问一句,她是不是你娘?」
石更连看都不敢看她,停滞了一会,才微微摇头。
「那便不是。」她朝尉迟不悔看去,做出了个结论,「哥哥,那不是石更哥的娘,她认错了人,其他就没什么好再问的了。」
「石更,你当我是个傻的?」尉迟不悔哪肯这样作罢,咄咄逼人的一掌拍在桌上,尉迟不盼却已拉起了石更。
「石更哥今日也折腾的累了,该休息了。」
她丢下这么一句话就扯走了石更,气得尉迟不悔是吹鬍子瞪眼睛,「等等,石更,你给我回来说清楚,这烂摊子你留下了也得给我条抹布收拾是不?石更,你这是仗着盼儿袒护你就拿翘了啊?还有!你们两个不准给我牵着手?」
他吼声震天,而石更也自知理亏,一路频频回头,却被尉迟不盼半推半拉的拽到客房。
她拉着他的手让他在椅子坐下了,见他还是直往门外看去,一捂他的眼,「别管哥哥了?石更哥,你的脸好白呀!你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瞧你冷汗冒得?」
他不愿增添她的担心,勉强一笑,又摇了摇头。
她又怎么可能会信,两手指腹已按上他的额际,轻轻按压,就盼能紓缓一点他的疼痛。
他没让她知道这举止是徒劳,等了好一会,才拉下她的手,在她掌心捏了一下表示自己好多了,让她别掛心。
「石更哥,你别老是逞强啊?」她万般心疼的以额抵在他深锁的眉头,「真的不疼吗?」
他静了一瞬才用力点头,只换来尉迟不盼一声叹息,按上他的左胸口,「石更哥?那这里呢?」
这处?自然是疼的。
疼得如刀割、如刃锯。
他为她眼底的心疼卸了所有的武装,这会再不能逞强,猛地展臂搂住了她,闭着眼听她轻声劝慰。
「没事?石更哥,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