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妈妈势利,沉岁一直都清楚。但真亲眼看着她这么讨好拉拢周则,甚至特意把她喊回来,心情还是十分不妙。
尤其是周则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淡矜持,明显没把沉母这些谄媚逢迎放在眼里。对比起来让人难堪。
周则轻轻放下刚才起就一直低头翻看的手机,淡淡看了眼沉母:“阿姨您客气了。只是我爷爷恰好认识林医生,能说上几句,但要不要来,还要看对方的意思,现在还不好说。”
说到后半段时,轻轻瞥了眼沉岁,威胁的意思没有遮掩。
沉母还陪着笑意:“能说上话就是天大的机缘咯。周律师,真的是太感谢你了,岁儿交到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她的福气,也不枉她爸爸烧了那么多年的香了……”
周则没什么反应,又低头看了眼手机:“我在这边还有公事,就不多待了。检查住院的一应费用,我已经打过招呼,不必担心。”
“那好那好,我们就不耽误你了……”沉母招呼沉岁:“岁,快去送一下。”
“哦。”
沉岁沉默地跟在周则身后。
她现在有点儿明白了,周则没打算放过她,只是从前恋爱那套行不通了,他干脆打算明目张胆搞起威胁包养这一套。
周则率先进了楼梯边的杂物间,随手关上沉岁身后的门,也不说话,就静静等着她开口。
“这是什么意思?”
沉岁总是先沉不住气的那个。
“我什么意思刚才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
周则似乎心情不错,抬手轻轻搭到沉岁腰上,没什么进一步的过分意图,只是姿态有些亲昵。
“你想让我做你的情妇,换你帮我爸爸治病?”
沉岁抬头看向他的眼睛,一开口就又憋不住哭腔。
——她真的太会委屈太会掉眼泪了。
这点周则十分清楚,又喜欢又痛恨,几乎咬牙切齿,却毫无办法。
周则眉心拧了拧,觉得这么定义他们的关系实在是太刺耳了。
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真正刺痛他让他不悦的,是这个称呼后沉岁所遭受的屈辱。
见周则不说话,沉岁以为是种默认,自顾自地追问下去:“你不会觉得我会屈服吧?都什么年代了,还想看我卖身救父的戏码吗?不荒诞不狗血么?况且我爸爸如果知道,他女儿做这种事情来给他治病,他就会愿意么?”
这些话她说的很快,像是不经思考便吐露了心声,可一字一句,她眼泪越掉越快。
越是这样说,她越意识到,这些话看似有骨气,可她根本就做不到。那可是她爸爸啊!
周则的眉头越拧越深,真是忍不住想给她这张胡言乱语的嘴给堵上。
他想了,就真的做了。
直接掐着那寸扬得高高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