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只剩下两人。沉寂了片刻后,他俩对望,尔后相视而笑。
「那么,我弟弟就拜託你了。」裴林深深一鞠躬。
「没事。」晓嵐笑着摆摆手,「林大哥赶紧回去休息吧,代我向大嫂问好。」
「好。」
于是,裴林就那样回去了。
所以说,现在,这间套房,只剩下他们两个。
屋内充斥着淡淡酒香,寂静得慑人。
晓嵐拍了拍脸颊,强迫自己镇定。
害臊什么,不就一个裴培而已么?都「同居」那么久了,怎么这时候还害臊?
是呀,不就一个裴培而已么?而且还是个酒醉,攻击力低落的裴培。如果还被调戏的话……大不了灌他酒让他明天也爬不起来不就解决了吗?
嗯好就这样!
自以为准备周全的晓嵐,就这样匆匆走出主卧拿了杯温水、喜孜孜地藏了瓶水果酒,又挟了条毯子,再次羊入虎口去了。
保重,真的,保重。
?
裴培进房倒向床铺后,迷迷糊糊地瞇了一会儿才又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小小人儿为自己盖毛毯的景象。
「裴大哥你醒了呀,」四目交接之后,晓嵐先是一愣,旋即关切道:「头疼不疼,先喝杯水好吗?要不要换一下衣服?」
「衣服?」脑袋一片浑沌,但并没有让裴培漏收到那个关键词,「你要帮我换么?」
晓嵐哑口无言,「我……」
顷刻后,「不是,你这时候还欺负我!信不信我灌你酒让你明天也下不了床!」气鼓鼓地爬上了床、坐上他半卧的身子,她捏着他的脸,怒不可遏。
「手下留情。」被小娃儿压在身下,裴培一张笑脸淡淡洋溢,并未动怒。
直到对上了他的眸,她才驀地发现自己的逾矩。难掩尷尬地轻咳了声,晓嵐将水杯塞到他的手中,「哼,喝水啦。」顺道爬下他的肚子、溜下他的床。
深觉尷尬,可是晓嵐又被赋予照顾眼前人的任务而走不得,左右张望下,她只好随便拣了个事儿开始唸叨:「你看看你,领带怎么不好好收起来?还有这两件衣服也是,虽然你折得很整齐,可是衣服就是要放在衣橱里。」一种硬要挑毛病的概念。
裴培也不戳破,只是富饶兴致地望着小身影装忙碌,而且还特意避开他的样子。
不是说要照顾他吗?怎么,这回连看也不敢看了?裴培暗暗笑着,摇了摇头。
又追随了良久,也发现她终于快无事可做后,他慵懒一笑,唤道:「嵐。」招了招手,示意那猫儿过来。
「怎么了?」她翩翩落座床沿,偏头问。
裴培懒懒地倚着枕头,一时未答,双眼隐隐约约杂着兴许矇意,他把玩着她耳边垂落綹丝,不急不徐地开口。
「我说,你有没有考虑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