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惹陈易水生气过一次了,不想再惹第二次。
边向晨住校后,陈易水就更少去栖木居了。每周都会摆在办公桌上的成绩单,是边向晨唯一的消息。
陈易水有时会想自己是不是不该包养边向晨。包了几个月,做爱次数不超过十次,虽然每次都很爽,但做完总有种负罪感。
加上唐同每周都会拿成绩单过来,陈易水一瞧就想起他高三生的身份,更觉得头痛。
而这种情感,在陈易水被请家长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边向晨父母都不在了,他的法定监护人是在外地工作的舅舅。那个舅连生活费都不给他打,更别提来见老师了。
之前办住校的时候留的家长电话是唐同的,电话打到唐同那,又传到陈易水这儿。
请家长的理由是边向晨跟人起争执打了一架,把对方打进了医院。
陈易水扶额,愈发觉得自己包养个高中生是个无比麻烦的决定。
她本来想让唐同去处理,但边向晨在晚上给她打了个电话,让她改了主意。
他解释了一遍打架的原因,大致意思是对方冒犯了已过世的母亲。
陈易水听完只问了一句:“谁先动手的?”
边向晨沉默了一会,说:“我。”
他说完后做好了被陈易水骂的准备,结果陈易水突然笑了一声,说他打得好。
“你打电话来是为了让我去吗?”陈易水清透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在寂静的房间里荡开。
边向晨低低应了声:“嗯。”
“为什么?”
“……我想见你。”
“见我干嘛?”
“跟你道歉。”
陈易水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她能清楚地听到边向晨的呼吸和语气里的认真。
他的回答很突然,却又好像本该就这么说。
不是庸俗的见你是因为想你,而是我做错事惹你生气了,你不见我,所以我见你是为了跟你道歉。
无关情爱,也并非甜言蜜语。陈易水压下心底百转荡漾的愉悦之意,故作轻松道:
“那我就勉为其难过去接受你的道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