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会有。各地巡演的母亲极少归家,眼前这位西装革履的男人也不像是时间空闲的主,于她来讲,不过是从故乡的高中换到京市。多妥帖的安排,若再闹,是不是她不识抬举?刘墨绯紧紧咬着后槽牙,不顾霍珩还在,只管死死盯着母亲:“好啊。那我祝你们百年好合。”
转身将门反锁的少女无力地倚靠于冰冷的白墙,视野极好的窗台外面是稀落的人间灯火,她流不出泪来,心里只剩迷茫的刺痛。从小和母亲聚少离多,她没有太多责怪,反而暗自艳羡过她能毫不顾忌投身事业的独立女性。
可父亲离世的打击太过突然,葬礼上的母亲憔悴得宛如破碎的瓷器,她以为从此两人会相依为命,没想到短短一个月后,自己就被送到了姑姑家中。母亲的愧疚这样短暂吗?她到底知不知道父亲为她的梦想和热爱付出了多少?
大概是真不知道,所以才能没心没肺地继续追逐她至高无上的演奏事业。她也从未对这个家负起责任,所以才能理所当然地迅速再婚,把她扔给一个陌生的继父。简单的不理解演变为缺乏沟通的埋怨,直至刚才,终于染上罂粟般危险的恨。
那就不管不顾吧,总之最在意她的人已经不在世间。
霍珩是谈完合作抽空来的,回京市的飞机在叁小时后,他这样身份的人,自然不会图便宜定红眼航班,实在是明早还有和政府高层对地产业的事宜敲定,只能将时间抓紧些。
“霍先生,下次再见就是婚礼前,你真的想好了吗?”饶是满心扑在艺术上的妇人,也生出几分疑虑所致的犹豫,反倒是对方安抚地握住她的手,嗓音沉稳地和她确定:“嗯。自从第一次在观众席见到你,我就已经认定。”
自幼容貌出挑的她即使在佳丽成群的音乐学院仍能稳坐校花之位,自然是不乏狂热追求者的。但眼前这位出身龙头地产的亿万富豪,真的会因为外表,心甘情愿地替她这个常年不在家的人养孩子?
为保护女儿,她甚至在昨天才坦白自己已经生育的事实,而诚心的霍珩早在第叁次演奏会结束后,就带着律师拟定的婚前合同出现在化妆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