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妙语连珠,现在却沉默不语,她外放的气息登时微弱可怜得像只被捕的兔子。他明明不吃这套,面对她,仍旧产生了从未有过的为难。
铁面无私,是周围好友对赵修函的一度评价。无论是任职学生会主席后,还是繁忙的高中生活前,他的字典里,都见不到“手下留情”这个词。与其说严苛,不如叫公正。抓到违规乱纪的学生,他从来不带任何私人恩怨地依例办事;进行辅导帮助时,更是尽心尽力,毫无保留。
学校里大部分都听过他的事迹,即使高年级的刺头,也怕他敬他。而激起刘墨绯兴趣的也正是此处。
虽只在礼堂举行的大会上远远地看过一眼,可女生私下瞒不住的传闻总能或多或少流入她的耳朵。外形优异、成绩出色,这些“好好先生”的特质对于她来说都不够出类拔萃,唯独听到那句“整个学校最正直守礼”的形容时,百无聊赖的女孩才好地抬起头,朝距离较远的演讲台处望去。
确实是从未见过的清风月明,不同于林书书眼高于顶的傲气,赵修函身上有种恰似寒梅的刚直坦荡。而性格叛逆的她,从那刻起,就对这朵“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打起了主意。
哪有什么绝对的好孩子?她就是要把这个正义凛然的少年拉下坛,以满足自己强烈的好胜心和征服欲。
委屈的感情很好酝酿,再投头时,刘墨绯的眼角已经蕴满水光,软糯的嗓音随着盈盈于睫的眼泪而微含哭腔:“修函学长是觉得我这样很不自爱吗?可…我没法拒绝他…”她眨眨眼,晶莹的泪便滑落而下,美人梨花带雨,更显娇俏容颜,“我是插班生,和大家都不熟悉,这样私密的事,我能向谁寻求帮助?”
”班主任,家长,学生会,你都没想过吗?难道长期以来,你甘愿受他的欺压?”他努力不让个人情绪引导发言,声线也还似往常那般冷静自持,可潜意识生出的怜惜已经悄然蔓延入脑。
女孩无助地摇头,稍稍往前倾去时,纤细的指尖也自然地抓住他校服外套的衣摆:“要是韩老师不管怎么办?我早就没有父亲了,母亲也不在家里。学生会,我唯一认识的人便是修函学长了,你会保护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