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口,谢佳菀觉得整个人都被撕裂,可路轩文依旧用一双深不可测的眼好整以暇地看她,幽幽开口:“嘘,是不是梁从深告诉你,我当年是这样对阳惠勤的?”
谢佳菀宛如一具残破的躯壳,眼失焦,摇头又用尽最后一点力量去推他。
“你这个人渣!”
她那点力量对路轩文这个大男人而言微不足道,他淡淡笑着,岿然不动由她打,更享受那点似猫挠的悦感。
突然,他眼一暗,抬手捂住谢佳菀的耳朵。
谢佳菀被他的双臂桎梏住,感到耳蜗里多了个冰凉的硬东西,她一下子静下来。
因为耳朵里,清晰出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一把清甜软糯的好嗓子,天生适合舞台。开学第一天,她走进宿舍,就被那句“你好同学”深深迷住。
她总喜欢缠她给她唱歌,然后毫不吝啬夸奖她:“阳惠勤,你不当歌星真的好可惜!你去选秀吧,我天天买奶给你投票!”
谢佳菀一下就哭了,眼泪没有过渡地一滴一滴连成线滴下来。
曾经每天都能听到的声音,因为遥远的时空,又几许陌生。
“对,我喜欢你,你上我好不好,我可以学……”
“在酒吧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你了……”
“可你这样的人,怎么会看到我……”
“路轩文,你不是人……”
断断续续的娇喘里,少女因为情欲而染上妖媚的细腻嗓音从害羞带怯的雀跃欣喜变成低弱绝望的怨斥不甘。
谢佳菀瘫倒在地,死死捂住嘴巴,耳廓被异物积压的痛震到颅骨。一颗心,烂成腐物。
因为她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在一声重过一声的粗喘吼叫里。
“谢佳菀,老子早就想看你在我身下哭着求饶……”
“佳菀姐,这样叫是不是更有情趣,你和梁从深做的时候是不是他会这样叫你……”
“他小子哪来的福气,佳菀,和他分开好不好……”
“操你妈,闭嘴!不要说话!”
一声咆哮后,耳机里哔过一阵电流声,穿人骨髓,谢佳菀浑身痉挛。这一下,落在路轩文眼里,无疑于高潮时的颠挛。
他脑子里早就是绮丽香艳的画面,眼睛通红,血脉贲张,想狠狠操弄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又无助可依的女人。
六年前就想。
他不会真心喜欢哪个女人,只有想上哪个女人,没有他睡不到的女人。
可谢佳菀,他六年都没有机会让她倒在他身下。
他把人往上一提,呼吸急促,动作攀上她发凉僵硬的身体,咬牙在她耳边说:“六年前如果是你去了那场派对,就不会发生轮奸这种事了。我怎么会舍得你被别的男人睡呢。”
他原本想的是,哪怕梁从深在场,他也要让那个目中无人的毛头小子亲眼看他的女朋友如何承欢在他身下。
只可惜,谢佳菀没出现,是阳惠勤盛装出席。
路轩文将火全发泄在她身上,她不是喜欢自己吗,那就给他操啊。
其实不仅有录音,路轩文干这种事,总会录像,包括五个男人进入房间后的画面,他喜欢在深夜的时候独自欣赏。
事后,他看到自己竟然在睡阳惠勤时候把她当作谢佳菀,有过一瞬间的耻辱,由此更痛恨梁从深。
不仅在学业事业上压他一头,连他看上的女人,都让他占去。
他的一只手被梁从深弄得要残不残,他必须要撕毁他最在意的,连本带利,把六年前就求而不得的东西一并讨回来。
谢佳菀一动不动,宛如死人,就在她被路轩文扛起来的瞬间,一个黑影重重压过来,路轩文欲火焚身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打得连连后退。
谢佳菀落入一个滚烫而颤抖的怀抱,蜷缩成团,死死抓住那抹熟悉无比的白衬衣。
唐旻正看到刚才那一幕,后怕得背脊蹿火,要是真出什么事,他和梁从深兄弟不用做,和荣乐昕也到头了。
忿恨交加,在梁从深挥拳击倒路轩文后,他冲上去把人钳制住。
不多时,乌泱泱冲进来一群黑色制服持枪的刑警。
路轩文面露惊恐,下意识想起身就逃。
作恶多端的魔鬼,其实也会怕人。
“不许动!路轩文涉嫌六年前桐城医科大女大学生坠楼一案,现在已被警方逮捕,请配合调查!”
谢佳菀被一股坚定的力量往上抱起,原本歪斜挂在手臂的身体如羽毛一般落进温暖的怀抱。
梁从深眼角发红,下巴抵住她发潮的发顶,唇轻轻摩挲着,大掌抚过她凌乱的长发。
世界一片轰鸣,熙熙攘攘,谢佳菀被泪水堵住的耳朵里,只听见他低低的声音:“都过去了,菀菀,别害怕,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