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告诉蒋之博,她真的很想遵定约定,很想继续画下去;更想问蒋之博,假如她从此再也没办法再拿起画笔作画,那除了画画以外几乎一无是处的她,到底还有什么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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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大哭了一场,叶月甚至不知道自己最后是如何回到家的,只知道张然见了她,立刻便破口大骂,内容无外乎是她不帮忙家事、成天往外乱跑,总归是拿她的不孝顺做文章。
她本想反唇相讥:自己早就被卖给周家,张然亦从未将自己视为亲生女儿,那她不帮忙,与张然也没什么关係。但她瞧了一眼气得冒烟的张然,末了终于隻字未提,只紧抱怀中的画册,低眉垂眸,拖着脚步回到了房间。
房门被轻轻关上,外头的声音也被隔绝。张然似乎还在碎碎念,约莫是抱怨她话也不回,从小到大都这般没礼貌,叶月也懒得细听,只背过身,整个人便躺到了床上,也没理会适才跪倒在街上大哭的自己身上藏着多少细菌,自顾自地闔上眼睛,很快便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这一睡,便是十来个小时,待叶月再度睁开双眼,竟已是凌晨三点多了。
眨了眨眼,她勉强支撑着坐起来,充当了一回抱枕的画册随之掉落地上,叶月也没去捡,只盯着床头的闹鐘看了好一会儿,直至肚子开始咕咕叫,她才移开视线,拿起床头的钱包,打算出外觅食。
这时间点,外头自然没太多好吃的可选择。叶月原先也考虑过在家煮即食麵,但想到或许会吵醒脾气暴躁的叶衡安,她便即刻打消了这念头,转而打起便利商店的主意来了。
到住家附近的小七买了个微波饭盒,在附近的公园找了张长椅,狼吞虎嚥地吃完,叶月心里却还迟迟不想回家,索性丢了饭盒,在公园随意逛了起来。
这时间委实太早了些,连每天早上都会来晨运的老人家们都还没现身,叶月也乐得清间,慢悠悠地绕了起来,消食之馀,也顺便散散心。
这一走就走半小时有馀,叶月感觉胃里的食物都消化得差不多,双脚也传来疲累的讯号,正思考着是否该趁天色还没全亮先赶回家,却不知从何刮起一阵大风,不仅吹乱了她的一头长发,竟然还把一张传单带到了叶月眼前。
「……美术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