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试看。」他微笑，看见她的眼泪又在眼眶中打转后流下，再次伸手抹去，谁又知道他那眼理的苦涩及痛。

他愿意，试试看爱她。

那怕他知道他不可能放的下余苡晴。

其实这段时间，他和蓝柔苇之间的合作默契不是假的，很多想法也都契合，他也挺喜欢蓝柔苇的，活泼俏皮，热情不羈，就算白目，但谁没有白目？

「真的？」她的语气有些激动，顏之墨点头承诺:「真的。」

蓝柔苇破涕为笑，狠狠掐了自己，发现不是梦，上前一把扑上去抱住他，他轻抚她的头发，眼底的苦涩没人看见，不是因为蓝柔苇，而是这份对余苡晴爱他无法置之不理，他也无法控制，只怕他一天突然爆发，一手打碎蓝柔苇的梦。

他曾以为，他爱余苡晴是永恆不变的事。

山无棱，天地合，他才考虑放下。

他感觉到蓝柔苇在怀里一抖一抖的，轻轻把她退开，看见她的眼睛早就有些肿了，脸也红，唇被她咬的也肿，欲快溢出血似的，似乎有点破皮。

「别咬了。」他用拇指将她的嘴唇推开。

她不急，她能等。

至少他能够对她温柔，也许，她有一天也能像余苡晴一样，拥有他的爱。

即便她跟余苡晴不一样，她也要活出她自己，得到顏之墨的爱。

多久后，她才知道这是如此天真的想法。

反正他们也是不可能的，在耗下去对两人都不好，不如她亲自帮他们断绝之间那模棱两可的关係，免得擦出什么不必要的事情，造成无法挽回的遗憾及伤害。

如果今天余苡晴跟顏之墨本是情侣关係，她不会横刀夺爱，就算再爱，她也会放在心里，因为她不会去破坏已经有所结果的爱情，她看到破坏者的行为，她也不苟同。

既然今天两人无法在一起，那等同于是上天赐给她的机会，为何不把握？

爱上顏之墨，不是她的错。

「好了，回房吧。」顏之墨伸手将蓝柔苇的手牵起，往房间走，纤纤小手没有温度，还传达着深深的震撼，以及一种，愧疚。

他相信时间会冲淡对她的感情，同时又质疑自己能否忘记她。

他自有自己的骄傲，但是他从不否认，他的一生栽在了余苡晴手上，儘管余苡晴什么都没有做，却轻而易举地拴住他，而这一栓，爱了几十年。

他相信余父跟千霏霏一定有所感觉，儿子爱上女儿了，基于父母亲的立场，当然希望孩子幸福，但是，如果是兄妹呢？

虽然他们没有血缘关係，但是在法律及伦理来说，是违反的，如果今天两人没有兄妹名义，他们会大方接受，让两人相系永远，儘管这样，两人也从未有所抱怨，也没有说任何挑拨的话。

余苡晴一直以来的排斥，让余父和千霏霏很放心，但却又很痛心。

两个长辈也曾经讨论过，两个孩子相爱，他们会有所决定，但结论是，等顏之墨或是余苡晴真的有动作，再视情况而定，两人一定也清楚，如果真的想在一起，余父一定会愿意放弃余氏，放弃面子，让两人如愿以偿，因为这是他欠苡晴的幸福。

而两人也有莫名的共识，余氏是余父一手打造的，为了子女的幸福而亲手摧毁自己的帝国，就算余父愿意，他们也不会同意。

他们不能如此自私阿。

所以，谁也不敢有所动作，就成了现在的局面。

一早，金妍希推着余苡晴出来看海，虽然她不能说话，不过一个金妍希足以抵挡十个余苡晴，她说的很开心，而余苡晴只是笑着看她说话。

机敏如金妍希，怎么会看不出她面容上的逞强呢？

昨天顏之墨甩门而出，她上楼看苡晴，才发现她也呆坐在床上，只是看着窗外，面无表情，眼底却透着一股哀伤。而那眼，是她想母亲才会有的。

而她看见余苡晴手上紧紧攛住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之墨，面对吧，我们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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