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林木葱葱的森林,有花木繁茂的花田,有沼泽,有沙漠,有岩浆,有水泽,小小一个地方分割出一块又一块的地貌,给了妖兽充分的选择余地。
他们所要去的地方就是岩浆区。
夜晚的万山岭并不寂静,昼伏夜出的妖兽们正在肆意捕猎,司昆一路开着合体威压碾压而过,直线往御兽宗飞去,凡是碰到的妖兽全都远远的吓跑了,都没一个敢冲上前的。
谢危在后边啧啧称,“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这修为?我才一个小小的金丹,唉……”
一个小小金丹你能揍翻三个金丹四个元婴还把曜日镜给破了个洞?
司昆和土鸡同时心里想道。
司昆不想搭理他,土鸡全凭他揣着自己去御兽宗,于是谁都没戳破这一点。
就这么飞了一会,司昆忽而一顿,转身换了个方向,谢危只管跟着他飞也没多想,直至飞了一段距离,谢危忽而反应过来,“等等,你这是绕了个大圈,直线飞不是更近?”
司昆停下身影,往那边看了一眼,冷笑道:“去找你的情人?”
谢危一怔,这会儿也回过味了,回头朝那片森林看去,就见那里大片灯火闪烁,不时有穿着金色法衣的人上下飞舞,中心之地站着一个金衣男子,手里拿着一面熟悉的镜子,边上远远的是抱着手臂脸色不太好的金旭。
谢危皱眉,“金法宗?他们去那里干什么?”
他怀里的土鸡骤然炸起浑身羽毛,“嗖”一下朝那边看去,那双小豆眼里一瞬间迸发出浓浓的杀机。
这还是谢危第一次见土鸡露出这么凶悍的态,之前它炸毛要叨他的时候也没这么凶,这会儿看着是真的想杀人。
他啧啧惊,“他们和你有仇?”
土鸡冷冷道:“他们想要杀我最亲密的伙伴。”
谢危一怔,“青鸾?”
土鸡没吭声,又缩成了一团,这会儿是彻底沉默了。
谢危低头打量着土鸡,他发现这鸡是真的有点,早上觉得它的羽毛在太阳底下泛着点淡青,现在是整个颜色都有点发青,腿也比之前长了一点,分量似乎又重了不少,越来越不像一只鸡了。
他戳了戳鸡的羽毛,若有所思道:“你到底是什么鸡?怎么一天一个样?”
土鸡僵了僵,这次却罕见的没强调自己身份了,明显心情很不好。
谢危也没和它计较,加快速度追上司昆,很快就到了御兽宗范围。
巨大的结界包围着整座雄浑的山脉,在夜色里宛若一个大型灯罩。
两人落在靠近岩浆的结界方向,司昆扔给谢危一块令牌,自己拿了另一块,随即往前一迈步,便轻轻松松跨入了结界。
谢危照做,同样安全进入。
他有点新,“这是御兽宗弟子令牌吧,你哪来的?”
司昆瞥他一眼,淡淡道:“司家生意遍布天下,先前有一队运送妖兽粮食的司家人进过御兽宗,至今没出去。”
打晕两个御兽宗弟子送出两块令牌来也就变得很容易了。
谢危懂了——这是暗探敌情!
怪不得能搞到消息来源!
土鸡眯着眼睛看了眼司昆,从鼻子里喷出一声小小的冷哼。
司昆从储物戒里拿出一张地图,上面详细标明了御兽宗所有的警戒巡逻,想必也是从内应那拐来的。
两人一路避开巡逻的弟子,按照地图指引绕过重重障碍来到了一处石门前,门口有几个守候的弟子,石门不远就是一片岩浆湖,不时有沸腾的气泡自湖面炸开,蒸腾得空气都一片扭曲。
司昆皱了下眉,还在想到底怎么引开人时,谢危忽而一笑,“看我的!”
他“啪”一声打了个响指,岩浆湖突然猛烈的沸腾起来,像是火山即将喷发似的,滚滚岩浆直接朝着四面八方涌了出去。
那几个弟子猛地变了脸色,连忙飞到了半空中躲避,然而那岩浆不止沸腾,还突然朝天上炸了起来,一股又一股火流窜上半空,将这群弟子们吓得到处乱窜。
“快告诉长老,它又开始挣扎了!”
“快快快!快撤!这里不是我们能待的,快走!”
“我去叫长老!”
不一会儿,这群弟子便跑了个精光,看样子像是经常遇到这种事情,除了有点慌乱,还算有条不紊。
两人没多想,只顾着先寻找青鸾了,谢危一挥手,奔腾的岩浆又原路退了回去,露出了原本的地面,却是毫无烧焦的痕迹,一看便是经过特殊处理的。
“走。”谢危猛地窜了出去,司昆紧随在他身后。
两人来到石门前,司昆按照图纸上的方式,在石门上画了个符篆,石门光华一闪,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缓缓上升,露出后面巨大的石室。
在看清里面场景的一瞬间,两人都脸色微变。
这是一间很空旷的石室,高约十来米,占地二百来平米,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石台,石台上竖立着一根粗糙的枯木,石台周围像是鸟笼一样竖着很多石柱栏杆,从头顶一直垂到地上,将石台牢牢封锁其中。
石柱的周围还一圈一圈缠绕着很多粗壮的铁链,给人一种阴森压抑的感觉。
这会儿,那枯木之上空无一鸟,石台上洒落着很多血迹,石台旁一处石柱碎了一个大洞,很显然里面的大鸟已经逃了。
谢危喃喃道:“你确定青鸾是御兽宗的镇宗兽?这待遇怎么看怎么像囚犯啊……”
司昆也皱着眉,半晌才道:“我们来迟了。”
那血迹已经很暗了,青鸾逃了至少有五天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