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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头土脸的周秾揉着被砸出一个肿包的脑袋,苦中作乐地想到了被揍的汤姆猫。
她补作业补到深夜,然后还和远在美国的颜笑礼打了好久的视频,来上素描课的时候已经没有进的气只有出的气了。素描老师在上面讲,她在下面小鸡啄米,迷迷糊糊之间一哆嗦,蹬了画架一脚,愤怒的画架就带着画板一起把她彻底砸醒了。
鬼鬼祟祟一抬头,就看见帅气的素描老师闪现在了她手边,俯下身子关切地问她有没有事。
周秾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为什么老师走路没有声音啊?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余念扶正了画架,看着周秾脸上的铅笔印子,尝试忍住笑让自己看起来专业一点。“握笔是这样子的……手腕放松,把你的小拇指撑住,快速地拉出一条直线……”
周秾的眼悄悄飘到了余老师的侧脸,柔软黑发笼罩下的耳朵,脆生生的,像是春天的笋尖。好漂亮的人。
巡视并且点拨了一圈,余念在周秾边上也支了个画架,拿出了自己的设计手稿,开始修修改改。眼瞅着到了时间,就让学生们自行下课,自己抓着好不容易飘来的灵感狂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在右下角署名,写上日期,然后舒展了一下酸痛的身体。
周秾就这样一直捧着下巴看着他画画,素描纸上是一座非常漂亮的教堂,落款是余念。
“你还在呀?”余念愣了一下。他工作的时候会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忽略周围的一切。
“看得太入啦。”周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帮余念一起整理了画室,然后一前一后地走在走廊里。
一股若有似无的水蜜桃的香气一直环绕着她,她忍不住开口了:“学长喷了香水吗?有股桃子的香味。”
“没有。”他闻了闻自己的手指,不经意笑笑,“可能是在哪里蹭上了吧。”够可以的,下了课就不叫老师改叫学长了。
随后两人道别。
路过垃圾桶的时候,余念随手把口袋里的香烟扔掉了。